有他在场,宋云初似乎很不放心,他虽然很想知道宋云初为何那么别扭,但并不想延误了这家伙的治疗。
罢了。
想挖掘宋云初的秘密,也不急于一时。
没准哪天宋云初自己就在心里说出来了。
眼见着闲杂人等都撤离了,宋云初朝江如敏说道:“本相方才那话只是为了应付陛下,你千万别多心,关门,我得跟你说说原因。”
江如敏关上了房门,转身回到了药箱前,“我还是先替您上药包扎吧,您这衣服得跟血肉分离,等会怕是得吃点儿苦头。”
“我不脱上衣了,你用剪子把我肩膀上的这块衣服全剪了就行,剪到你可以包扎的程度为止。”
宋云初顿了顿,道,“我拒绝刘太医的帮助,是因为我信不过他这个外人,你精通药理,应该知道,医者不仅会救人,也懂害人。我树敌众多,不得不防,除了自己人,我不愿去赌旁人是否真的好心。”
“朝中不少大臣都有在宫中安插人手,这太医院里尤其不缺眼线,他们不敢对陛下做任何小动作,是因为陛下一旦有闪失,他们面临的就是灭九族之祸。可若是我在这儿出事,他们最多就是一命赔一命,想豁出命害我的人并不少,但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毕竟我有恩于你是不是?”
宋云初临时编了个理由,尽量维持自己多疑谨慎的人设。
其实太医院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潜入的,就算有眼线,也不是为了对付她用的,几乎都是大臣们为了掌握后宫情况而安排的,比如哪位娘娘有喜了,是否会影响自家女儿的地位。
当然了,在这个世界里,后宫形同虚设,狗皇帝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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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江如敏并不懂朝堂上的那些事儿,见宋云初说得一本正经,也就轻易地相信了。
她想,宋大人不肯脱上衣,大概也是考虑到了男女之防,怕她觉得难为情,所以想出了剪掉部分衣服这样的主意。
“白竹的情况怎么样了?”宋云初没有忘记关心下属。
“他的眼睛没有大碍,刚才给他扎了针用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就能看得清楚了。”
“那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如敏把宋云初的伤口周围那一圈衣料都剪了,有一部分衣服与血肉粘着,在分离过程中她尽量小心翼翼,但还是无可避免会撕扯到伤口。
期间宋云初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是一声不吭。
“宋大人且再忍一忍,我这黑玉膏很管用,过一会儿您就不会那么疼了。”
江如敏心下佩服宋云初的坚韧,伤口皮肉外翻了竟然也不喊疼,果真是英勇无畏。
实际上宋云初疼得在心里大叫,但又不想崩了形象。
原主是个心性十分坚韧的反派,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她要是上个药鬼吼鬼叫,怕是容易引人怀疑。
毕竟隔墙有耳。
江如敏上了药后,开始给宋云初仔细包扎。
她知道伤者需要安静,所以在处理伤口期间并不和宋云初闲聊,可心中却在感慨着——宋大人虽是男子,但保养得还真好。
这莹白的胳膊,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线条流畅漂亮。
就是有点儿偏瘦了,不像多数男子那样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