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的密探之一,她每个月都是可以领月例银子的。
皇帝给的月银不少,从前她几乎就没有缺钱过,可如今沾了麻将……唉。
君离洛见她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且脸色有些窘迫,顿时感到疑惑,“你最近是遇上了什么事吗?这么缺银子。”
君离洛自认为是个好上司,若下属真有难处,他自然会愿意给些银子补贴。
可淑妃的回答却让他很是意外,“回陛下,属下最近不是和三位娘娘打麻将吗?属下无能,手气实在是太差了,先前存的银子都输光了。”
“珍妃娘娘平日里看着蛮横不精明,可在打麻将这方面,她似乎是有些天赋在的,且她不仅很会打,手气也好得不可思议,今天下午,她一个人赢的次数比我们其他三个人加起来都多。”
“一家赢三家,她今儿可是赚翻了,属下最惨,几个月的月例银子全都赔进去了,德妃娘娘与丽妃娘娘也输了不少,但她们毕竟有家世摆在那儿,即便手里缺银子,也可以去找家里人要,可属下的身份是您造假的,属下没有家族兜底,如今输成这样,只好请求陛下相助。”
君离洛:“……”
淑妃专门过来找他,竟是这样的原因。
“朕记得,给你们麻将的时候有让人警告过你们,宫中禁赌。”
君离洛面无表情道,“你们想怎么玩都好,但只能论输赢,不能赌钱,你们是一点儿都没把朕的话听进去吗?”
“陛下息怒,我们原本的确是只论输赢,可是……单论输赢,的确不如玩钱来得有意思,况且这也不是属下提出来的啊。”
“那你倒是告诉朕,是谁起的这个头?简直藐视宫规!”
“这……”淑妃略一思索,面不改色道,“属下也忘记是谁起的头了。”
与三位娘娘一同玩了这几日,说心里不开心是假的。
虽说她一直都谨记着自己的密探身份,可既然要扮演后妃,那么与后妃们打成一片,同样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她说不是她起的头,这也是大实话,别的她可就不能多说了。
若告诉陛下,是珍妃带的头,珍妃怕是又得挨罚了。
先是珍妃挑衅丽妃穷酸,丽妃受不住激将法,也来了兴致,德妃与珍妃是表姐妹,也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等轮到问她时,她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也只能答应了啊。
不过说句实在的,每一局有了进账出账,的确是更有意思了。
但她在陛下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得表达得委婉一些,如果今天要不到钱,今后恐怕就上不了牌桌了。
“属下知道宫中禁赌,本不愿犯禁,可因着一时脑热,还是犯了错误,属下自知有罪,但请陛下相信,属下也是不得已的。”
“宋大人警告过我们,打麻将一事不可外传,只能我们四人参与,若属下因为没钱上不了牌桌,三位娘娘们怕是要怀疑属下的背景,不光如此,她们或许也会另外找牌友,知道的人越多,事情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属下斗胆请求陛下,让属下继续上牌桌。”
淑妃说着便低下了头,“属下向您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今日下午我们输得太惨,所以我们四人商量了一番,再这么下去玩不起了,从明日开始,每天封顶二十两银子,输完二十两,再输就不用给钱了,所以还请陛下放心。只要让属下度过这一个月就好,羽林军里还有人欠我银子呢,下个月就能还上了。”
“宋大人给娘娘们找的这个乐子,实在是太好玩了,请陛下看在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让属下预支银子吧。”
淑妃原以为,触犯了宫规,皇帝难免会发脾气,若是体罚她也受得住,来之前她甚至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
暗卫多是孤儿出身,她根骨好,十二三岁那会儿便接受特训成为暗卫,那时陛下还是皇子,陛下登基后,她接收的任务是伪装后妃,在后宫中打探消息,她本以为这会是一份苦差事,却没想到宫里就这么几个妃嫔,最初她闲得自在,可日子一长也觉得闷了。
宋相带来的那副麻将,让她体会到了世间居然有如此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