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同时,两名护卫抬着皇帝的御赐匾额来到她身前。
江如敏望着眼前的匾额,边框呈暗金色,在日头下泛着耀眼的光泽,皇帝亲笔书写的“瑞和堂”三字苍劲有力。
“这牌匾可真是好看。”江如敏伸手触摸了一下匾额的边框,木质坚韧光滑,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这可是她的金字招牌,此匾额一旦挂起来,她这小小医馆都能变得气派。
“金凤木制的牌匾,自然好看。这金凤木乃是贡品,十分珍稀,本相刚回朝时,陛下就吩咐宫务署制了三块牌匾,你、我、赵将军皆有份,昨夜刚好完工。”
江如敏闻言,浅笑道:“原来如此。”
难怪她的赏赐晚了两日,原来是牌匾还未制作完成。
她大致能猜到江雨夕为何敢来嘲讽她,一来是听到了她和宋大人要取消婚约的风声,认为她此后无依无靠。二来,宋大人一回朝便得了赏赐,而她回来两三日了还风平浪静,江雨夕便觉得是宋大人独自揽了功劳,皇帝也不会记得她这个小人物所做的贡献。
其实她从来就不担心陛下会忘记给她赏赐,陛下素来都是赏罚分明,说话更是一言九鼎,赏赐晚几日来,她只当陛下是朝政繁忙,等闲下来自然会赏的。
“有劳宋大人跑这一趟,您要是不忙,就坐下来喝几杯热茶吧。”
江如敏说着,也不忘转头朝江雨夕道了一句:“雨夕,你要喝什么茶?龙井还是碧螺春,我这儿都有。”
江雨夕心有怒意,望着江如敏唇角的笑只觉得万分碍眼。
真是见了鬼了,这赏赐圣旨怎么偏偏就要在她嘲讽江如敏的时候来。
要是早点儿传旨过来,她绝不会踏进瑞和堂的门!省得看江如敏得意的嘴脸。
纵然心下抓狂,她也只能故作沉稳,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得了如此厚赏,妹妹看着也高兴,父亲原本还操心你出府后过得好不好,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也能安心了。”
“人家问你要喝什么茶,说这些废话做甚。”
宋云初瞥了江雨夕一眼,“晋国公若是真的记挂江大小姐,怎么就没见他亲自过来探望?只怕他觉得这瑞和堂太小,装不下他这一坨。”
江雨夕脸色一僵。
这宋狗贼立了个功,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说话竟如此难听!
“宋大人言重了。大姐当日离家出走时,都没有当面知会父亲一声,只留了一封书信,父亲自然是生气的,可父亲挂念姐姐也是真的,只是他脾气倔强,想等着姐姐主动回家……”
“拉倒吧,他人不来便罢了,也没见他送一两银子来。”
宋云初嗤笑,“对亲生女儿如此凉薄,就别扯什么脾气倔不倔了,他但凡派人打听一下你姐姐的近况,都会知道她还欠着别人的银子,每日省吃俭用,好点的菜都舍不得买。本相作为江小姐的朋友,送银子未免唐突,可晋国公是她亲爹,在她困难时接济一下,很难吗?”
江雨夕被噎了一下。
若非身份悬殊,她真想骂宋云初。
江如敏一向不讨父亲喜欢,后又离家出走,对父亲毫无尊重,外出谋生是她自己要走的路,遇上困难那不也是她自找的吗?凭什么要父亲救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