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粟米说,杜淑慧今儿拦住了一个贵公子。敢情儿那位贵公子,是太子?
“啧啧啧!看不出来,还怪长情的嘞!”杜筠婉撇了撇嘴巴,脸上露出一抹调侃的神情。
小周氏背对着杜筠婉,她的面容看不真切。杜淑慧一时间口若悬河,情绪激昂地将她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着的那些理由,毫无保留地、痛快淋漓地全部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
杜淑慧的这一番举动,让小周氏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从心底真切地看到了孩子的成长,她意识到女儿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可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只看表象,小周氏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挣扎。犹豫再三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将某些话、某些事“咽下去”。
她深知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所以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那些陈年往事深埋在心底。
良久,她缓了缓情绪。
“傻孩子,理虽是这么个理!但娘方才不是说了嘛,你爹爹什么脾气你不了解?指望他去提亲,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还不如你自己想想办法!”小周氏怼了怼女儿的胳膊,眉毛一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此话一出,杜筠婉和杜淑慧都愣了。
真不愧是上一辈成功入主正室的大赢家,小周氏果然语出惊人啊!
杜淑慧如同顿悟了一般眸光发亮,可是转瞬之间又像泄了气的皮虎子蔫了下去,沮丧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想见太子一面比登天还难,托人打听了今儿他出宫的消息,我都是守了好久才终于盼到他从这边经过,还对我爱答不理的。就我这样守株待兔似的做法,再有十年都不见得入得了他的眼。”
此话真不假!
想要见到太子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还想引起太子的注意和青睐,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杜筠婉也忍不住赞同地点点头。
“现在想见太子,是挺难。”小周氏扶过女儿的肩膀,认真地盯着垂头丧气的孩子,接着说道,“可如果你能成为宫中女官,同在后宫生活,机会不就大了很多嘛!”
“母亲,您是说……”杜淑慧道,“让我在绢花榜上夺魁?”
“是啊!再有月余就要比赛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小周氏见女儿已经上道,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拉着女儿来到桌子前坐下,将粥碗推到她面前:“今儿,别院那个丫头刚回来,你爹爹就迫不及待想让她也参加绢花榜,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杜淑慧问。
杜筠婉赶忙贴着墙壁,将耳朵凑了凑,想听得更仔细。
可小周氏话锋一转:“嗐!算了,你先别操心这个。如今当务之急,是你必须想办法夺魁,并且,我绝不能让她有机会入宫做女官!”
“就她?切……”杜淑慧冷哼着,抿了一口热粥,接着说,“在别院里生活那么些年,女红能有多好?今儿看她那呆呆愣愣的样子,就算有机会进宫做了女官,太子也不会喜欢她那样的!憨傻货!”
不是?这姑娘家说话怎么能这么粗鲁!
说她呆呆愣愣,也就忍了;
太子喜不喜欢她这样的,她还真不稀罕!
就算他喜欢呆呆傻傻的,那她也绝对不会凑到他身边去!
不过这最后一句‘憨傻货’,着实是气到她了!
你等着!
杜筠婉愤愤地在心里倒嚼着,直到小周氏开了口:“是挺憨傻的。”
……
杜筠婉指甲嵌入了手心。
“但你不能掉以轻心,早先就听别院的下人说,她们母女俩时常绣绢帕出去换粮,想必这么些年,她的刺绣功底不会差到哪儿去。”小周氏微微皱着眉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一边回忆着一边继续说道:“更何况,那沈氏当年可是凭着一手几近失传的双面绣功夫,在那绢花榜上拔得了头筹。她在刺绣方面的天赋和造诣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千万不能小瞧了她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应对!”
“还是得寻个合适的机会,让她没办法参赛。”小周氏一向温婉的眉眼,此时看起来尤其可怖。
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杜筠婉咂咂舌。
果然,若想进宫参赛,力斗小周氏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无论多难,她一定要参赛,一定要去皇宫!
杜筠婉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