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云真的气急了!
又莫名觉得怎么一遇上她,总会莫名其妙发火。于是,稳了稳心神,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敬畏?我要的不是你的敬畏!”
杜筠婉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已无路可退。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无奈抬起头,目光撞上萧祁云那深邃而炽热的眼神,心猛地一颤。
她太小的一只,被高大的萧祁云抵在墙壁上,脚尖几乎悬空,满脸惊恐地注视着萧祁云。
“你可知,自初次见你,我便对你念念不忘。”萧祁云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杜筠婉的心上。
这是告白吗?
快醒醒吧!
杜筠婉慌忙摇头,祈求道:“殿下莫要拿民女打趣……民女不值得大殿下……啊!”
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在她的脖颈上、嘴唇上……
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杜筠婉浑身颤抖着想要推开萧祁云,可她的力气在萧祁云面前仿若螳臂当车。
“大殿下,求您……”杜筠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祁云却仿若未闻,动作愈发激烈。
就在杜筠婉几近绝望之时,一声高呼自门外传来:“启禀大殿下!”
萧祁云的动作猛地一滞,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恼怒与不甘。可缓过神来才发觉,方才怎么会对他的小丫头做出这样不堪之事!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杜筠婉趁机挣脱开来,浑身颤抖着躲到一旁,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了下来,嘴巴微微红肿,神情惊恐而无助。
看起来楚楚可怜。
“何事?”萧祁云深深叹息道。
来人是小虎,他低垂着头,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出去探查的几人回来了,有要事禀告。”
“……”萧祁云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蜷膝蹲在角落里惊恐的杜筠婉,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的确不宜多做逗留,还是先出去让彼此都稍缓一下吧。
如此想着,萧祁云便转身开了房门,大步跨出去:“去后堂。”
萧祁云走后,杜筠婉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夺眶而出。突然觉得好迷茫,她一时看不清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才好,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大殿下……喜欢她?
凭什么?
她姿色过人?得了吧!
就算真喜欢,以她如今这般尴尬的身份,恐怕也只能做妾。往后一生困于深宅大院,要备受正妻的压迫,整日争风吃醋,还得小心翼翼地周旋于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就算有幸做了正妻,又能如何?依旧是一生被困在这四方的天地间,能受宠多久呢?容颜易逝,恩宠难长,最后恐怕只剩下母凭子贵这一条路可走,一生都在勾心斗角中度过,也好不到哪去!
在杜筠婉看来,大殿下对她的喜欢,绝不是那般单纯。更有可能的是因为她姓杜。她的父亲是国子监司业,一个位卑但权重的、能够给萧祁云助力的人。
或许在萧祁云的眼中,她的身份背景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可以助他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多一份筹码。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伪装出来的深情。
杜筠婉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皇宫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旦卷入这权力斗争的旋涡,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而现在,她已然引起了大殿下的注意,被他视为可拉拢的对象,倘若拒绝,以大殿下的狠辣手段,自己怕是性命难保;可若是答应,就意味着要与虎谋皮,未来的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同样会万劫不复。
杜筠婉不知自己该如何抉择,仿佛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前方都布满了荆棘与陷阱。
小虎端来温热的茶水,蹲在杜筠婉身前,一脸心疼道:“婉儿姐,喝口茶水压压惊。”
杜筠婉摇摇头,不接也不回头,耷拉着脑袋抱膝,将红彤彤的眼睛埋在臂弯里。
又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凑近:“杜二小姐,妾身来帮您梳洗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