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不是毒药,不是为了谋害太子殿下的性命,可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迷药,她和她的家族怕是都脱不开关系的……
“长空,”萧祁昭侧眸,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把那盏取过来!”
“是。”长空应声出门,不多会儿折返回来,却是两手空空。
“回禀殿下,那只盏不见了,连同后花园也被人清理了。”长空拱手回报。
“……”萧祁昭的眉头快拧成麻花了。
杜筠婉不动声色地为林悦瑶扯了扯破碎的衣服,抖了抖那脏兮兮的裙摆。
萧祁昭似乎接收到了什么,赶紧又命长空道:“快去浣衣局,取孤刚换下来的那件衣服,速速去!”
希望那衣服还没洗,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杜筠婉默默地敛起神色。
又过了一会儿,长空回来了。这次他不仅带回了萧祁昭那件弄脏的衣服,还带过来一个小公公。只见长空面色冷峻,一把将那小公公甩到大殿中央,那小公公惊慌失措地跌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长空拱手回禀道:“回殿下,臣去浣衣局正瞧见这小太监鬼鬼祟祟躲藏,他怀里正揣着这身衣裳。好在臣去得及时,衣裳并未沾水清洗!”
“找御医来验!”萧祁昭的脸色黑得吓人。
长空对殿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迅速离去。
杜筠婉垂眸瞅了瞅林悦瑶的伤势,反正这会儿也没她们什么事了,于是壮着胆子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林姐姐伤势严重,还望请个医女来看一下。”
哦!差点儿气糊涂了!萧祁昭这才想起来下面还跪着个半死不活的姑娘。
那个伶牙俐齿的,多跪会儿挫挫锐气也就罢了,真要是那个柔弱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长空,再找个医女过来。”萧祁昭沉声道。
林悦瑶的眼眸含泪,似乎在听到太子殿下说要给她找医女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突然努力地睁开了些眼睛,试图想要看看太子殿下的尊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感激,然而,她却没有力气,连一句谢恩的话都说不出。
呵!她可是个哑巴啊……又怎么能“说”得出呢?
林悦瑶的心仿佛一下子跌落谷底,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这般不争气!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地说话,正常地表达自己。
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母亲过世的早,她高烧好几日,竟烧得再不能言语。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沉重的枷锁,一直束缚着她。
如果她能说话,那今日在后花园,她就可以远远地大声呼喊一句:“太子殿下,那汤羹有毒!”
那样的话,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也许她可以及时阻止这场可怕的灾祸。
如此,她也可以在此亲口对太子殿下道一声:“谢殿下恩典!”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