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器疼的青筋暴起,背上一道道鞭伤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瞬间清晰了不少,仿佛突然被打的开了窍一样,恍然大悟:“哦豁,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靳威一鞭子抽下去:“明白就好,人体试药一事已经暴露,对方全部撤离走了,很长时间内都不敢在剑塔进行秘密试药,关乎剑塔安危的巨大隐患已经消失,那么谁干的,真相是什么,相对来说就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最为重要的是指挥使能否借着清查内奸的机会执掌五处大权。”
“至于是否真的存在内奸,呵,指挥使觉得五处有内奸,那五处没有内奸也得揪出一个内奸来,否则,谁来背黑锅,我俩位卑言轻,肯定是不够分量的,那就得找出一个够分量的人来背这口要命的黑锅。”
“靠,真黑啊,老靳,还是你了解指挥使啊。”执器龇牙咧嘴,挨完二十鞭子,背部已经血肉模糊,皮肉外翻,转身说:“快,给我上点药,疼死我了。”
靳威掏出外敷的伤药撒在执器的背上,并给其包扎好,说道:“指挥使的想法,我也有很多时候揣摩不明白,但在这件事上,我相信我没有判断错,毕竟跟着指挥使十几年,多多少少有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执器转过身,抢过鞭子,嘿嘿一笑:“别扯犊子了,刚才打的很爽吧,来,给爷趴好,衣服脱了,也尝尝我的鞭子。”
靳威无奈的说:“下手轻点,今晚我得准时回家吃饭,免得我老婆看见担心,她这人承受力太差,我出点事她都能整夜整夜睡不着,而且我怕疼。”
执器一摊手:“抱歉,指挥使的命令,必须得不折不扣的执行,二十鞭子就是二十鞭子,偷偷放水,我可不敢,老靳,你就忍着点咯。”
靳威闻言,笑着指了指执器:“你真是个混球,我刚才就该多使点劲。”
“对,你说的对。”执器微微一笑,然后一鞭子抽了下去,当即抽的靳威一蹦三尺高,龇牙咧嘴抽冷气,旁边已然围观了不少五处的官吏,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靳威为了面子,强忍疼痛,抓住行刑架,死扛着不做声。
五处的官吏三五成群站在庭廊之下,指着受罚的二人。
“听说他们二人将事情办砸了,导致案犯全部成功脱逃,杀官丸的案件彻底成了无头悬案,周指挥使无法跟上面交差,怕是要倒大霉了。”
“呵,活该,要说我周指挥使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估计很快就会因为办砸案子被调离五处,回城主府接受问责,能不能保住官位都是两说了。”
“说起来靳威执器这两家伙也是无能,线索那么多都能把案犯放跑,简直就是废物,换做是我,直接革职监禁,最轻也判他们一个流放千里,家产抄没。”
“呵,周指挥使哪里舍得,这二人可是他的心头爱将,一手安排进五处,一手提拔培养,他们就是闯再大的祸事,上面也有周指挥使替他们平了。”
“怎么,羡慕了,要给周指挥使当走狗去了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免得周指挥使过段时间被调走了,你怕是想抱大腿都没机会了。”
这顿鞭子打的五处所有官吏都知道了,不过也意味着这件事过去了,周青峰已经做过了处罚,其他人再想兴师问罪,越俎代庖,那也没借口了。
毕竟,做错事就得挨罚,五处掌握实权的位置全都是骆家帮的人,周青峰不罚,那五处主管,副主管,主事以及副主事可都等着排队问罪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便是三日过去。
五处梅花司的议事厅之中,上至周青峰这个分管五处的副指挥使,下至五处的副主事,中高层的官员全员到场,无一缺席。
周青峰位居首座,左右按照官职高低的顺序排列座次。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规规矩矩。
周青峰扫视左右,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说:“说来本官已经到五处的时间不短了,也一直没有正式召开过一次见面会议,实在是事务缠身,难以抽出时间来与诸位一一认识,不过今天倒是有机会跟诸位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随着周青峰开场白落下,场内寂静无声,全员保持微笑点头,没有人去打断周青峰的话,也没有人敢在如此正式的场合随便开口。
周青峰微微一笑:“想必诸位近日以来,已经知道案犯已经成功脱身,潜逃出境,本官今日唤你们前来,主要就是商谈这一件事。”
骆秉义、翟行远、阎问酒、裴杏春等人闻言,齐齐面露疑惑,不过其中大多数人没有资格开口,现场能跟周青峰平等交谈的也就骆秉义一人罢了。
骆秉义端茶慢饮一口,老态龙钟,稳如老狗,根本并不接话,骆秉义不接话,那其他人更是不敢接话,没有人接茬,气氛就此冷场下来。
但是周青峰没有因为尴尬冷场而停下,依旧淡淡微笑着唱独角戏:“时间紧张,大家公务繁忙,本官就也不废话了,直接切入正题吧。”
“在办案期间,五处有内奸先一步给案犯通风报信,导致案犯才能处处快我们一步,提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最终追查的所有线索全部中断。”
冷掉的议事厅突然因为周青峰的话变得燥热起来。
骆秉义闻言,预感到有些不太妙。
翟行远和阎问酒也敏锐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裴杏春面朝首座的周青峰,抱拳说:“指挥使,可否容下官说一句。”
周青峰微微一笑:“裴主事,有话可以直说。”
主事裴杏春说道:“指挥使,内奸一事是否需要再进行查证,不能因为两个废物无能放跑了案犯,就说我们五处有内奸,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武断。”
主事阎问酒随即附和:“对,我们五处从未因有内奸而放跑案犯,这绝对不是内奸所为,内奸一说,纯属是无稽之谈了,请指挥使勿要被蒙蔽。”
副主管翟行远说:“指挥使,这个案子你若是交于我等来办,绝对不会放跑案犯,您不能因为靳威和执器是您的爱将,为了给他们推卸责任,就说我们五处有内奸,要在五处清查内奸,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骆秉义微笑不语,依旧是稳如老狗的样子,根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他的学生们却一个又一个的蹦出来,一个个说的义正言辞,道貌岸然,正面跟周青峰唱对台戏,绝对不让周青峰顺利的拿到清查内奸的机会。
否则,就该骆家帮的人难受了,毕竟让周青峰拿到清查内奸这把刀,那就是想查谁就查谁,想宰谁就宰谁,谁的屁股下面没点事,根本经不出查的。
说不定内奸还没查出来,就得有一大票人排着队锒铛入狱了。
周青峰眯了眯眼,面色不变,微笑的望了一眼骆秉义:“骆主管,你也不妨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我们五处有内奸跟案犯通风报信吗?”
骆秉义放下茶杯,浑浊的双眸打量着周青峰,微微一笑:“周指挥使,口说无凭,您说五处有内奸,那总得拿出来一点证据,否则不能服众啊。”
周青峰敲了敲桌面,轻笑一声:“骆主管,证据我肯定没有,若有证据我就直接抓人了,还查什么内奸呢,不过,详细的案卷资料倒是可以给诸位大人观看,靳威,执器,将案卷资料给诸位大人一人发一份。”
靳威和执器在议事厅外候命,此刻听到周青峰的呼唤,立刻双手托着案卷资料走了进来,逐一将案卷发给了在座的官员。
周青峰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诸位大人都仔细看看,看完咱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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