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庄府的马车正在朝着都察院行进。
马车之内坐着近日以来春风得意、风光正劲的庄正。
片刻之后,马夫稳稳停下马车:“老爷,已经到了。”
“嗯。”庄正轻嗯了一声,掀开马车门帘走下马车。
“老爷,晚上要不要来接您?”马夫询问。
庄正淡淡说:“不用了,晚上我自己回去。”
马夫闻言,驱赶着马车离开了都察院大门口。
庄正提着衣袍,抬头顺着台阶往上走。
都察院的台阶是既高又多,待走到入口。
靳威带了一队梅花卫恭候多时,并主动拦住了庄正去路。
庄正看了一眼靳威,微笑询问:“有事吗?”
靳威平稳的说:“庄副主事,卑职奉上命请您去五处配合调查,请吧。”
庄正顿时眉头紧皱:“你奉谁的命令。”
靳威微微一笑:“自然是上官的命令。”
言语刚落,靳威身后的一队食煞境的梅花卫上前围住了庄正,似有似无的封住了庄正的所有退路,庄正一看现场情况,心都不由沉了下去。
容不得庄正多说多问,靳威带人将其请到了五处的独立监牢里做客,但是手上和脚上都被戴上了旧日枷锁,封禁了所有的法力和神通。
另外还安排了四名食煞境的梅花卫,日夜轮替看守庄正,互相监督,不跟庄正说一句话,最后还从御廷医疗院请来了一名专属医师,确保庄正在监牢里身体健康、精神正常,以免庄正意外受伤或意外死亡。
庄正望着手脚的煞级旧日枷锁,对着看守他的两名梅花卫大声说:“喂,不是说配合调查吗,你们倒是问啊,干嘛给我戴上旧日枷锁,我又不是罪犯。”
两名梅花卫沉着冷静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庄正见得不到回应,勃然大怒:“混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
两名梅花卫就跟雕塑一样,站在监牢外边审视着他。
不久后,靳威孤身前来,勾了勾手,示意看守的两名梅花卫押着庄正跟过来,两名梅花卫见状,立刻打开监牢,押着庄正走出牢房。
一路走到了刑房,周青峰坐在茶桌前喝茶,不远处的刑架上还绑着一个犯人正在饱受鞭刑拷打,犯人浑身是血,已经被抽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周青峰看见庄正来了,淡淡微笑:“坐,难得请你喝一回茶。”
庄正左右扫视一圈,佯装强硬的落座说道:“五处的茶本官喝不习惯,还请指挥使明示,本官不知所犯何罪,竟然要被您当犯人抓捕起来。”
周青峰闻言,轻笑一声,伸手给庄正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庄正的面前:“庄副主事不要急,我们边喝茶边聊,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向你证实,待事情聊清楚了也就会放你出去,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
庄正冷冷望着周青峰,不甘不愿的喝了口茶:“说吧。”
周青峰微微一笑,换了个轻松随意的坐姿,勾了勾手。
靳威见状,立刻将准备好的案卷放在茶桌上,接着低头后退到一旁站定。
周青峰伸手翻开案卷,微笑着说:“有人匿名举报你涉嫌威胁索贿、假公济私、滥用权力,制造冤案,并详细注明你利用手中职权谋取私利。”
“其一,接受贿赂,作为交换条件不去揭露官员和富商的不当行为或者是在城主面前为他们说情。”
“其二,滥用权力,利用自己监察百官的权力,威胁或恐吓其他官员,以此来获取钱财或其他好处。”
“其三,参与党争,为自身所属党派铲除对手,谋取晋升和其他利益。”
“其四,敲诈勒索,以揭露官员错误相威胁,迫使官员支付贿赂以换取沉默。”
“其五,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提前得知某些政策变动,进而投资相关行业或地区,从中获利。”
“其六,操纵舆论,使得某些政策或事件按照有利于你的方向发展。”
庄正闻言,心中已然惊起惊涛骇浪,他知道周四郎这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上来就罗列了六大罪,坐实任何一项罪名,他的下场都会很惨。
但是他并不是很慌,因为他做事很谨慎,真要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确凿的罪证,很难将所谓的六大罪名坐实,况且到了他这个位子,上面还有人罩着,只要没有人赃俱获,就有人能给他完好无损的捞出去。
庄正表面镇定,然而却下意识的换了个防备的姿势:“周指挥使,这所谓的六大罪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凭空构陷本官,绝对不可以相信。”
“本官在一处做事,负责监察文武百官,难免会得罪一些阴险小人,他们想要伺机报复我也很正常,像这样的匿名举报信,恐怕五处每年都要收到几百封,指挥使没有真凭实据,还是别耽误本官的时间了。”
周青峰微微一笑:“你看你,又急,有人举报我们就得查,这是我们五处的职责所在,为了还你清白,我可是派人好好查了查真假,结果查到你妹夫郭巡在羊角巷街口开设了一家老友酒馆。”
庄正神色微变:“怎么了,我妹夫开设酒馆谋生,这有什么问题?”
周青峰摊开案卷,抽出郭巡的口供,摆在庄正面前:“若是踏踏实实卖酒挣钱,当然没问题,剑塔会保护每一个守法纳税的城民。”
“可我派人仔细查过,你妹夫做的生意,可不算是单纯的酒水生意。”
“据你妹夫郭巡供述,你通过他开设的老友酒馆收受贿赂,客人向你行贿便会在老友酒馆买指定的酒水,每次行贿少则数十万法钱,多则数百万法钱,而这些非法贿金转了一道手就落入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