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诡剑乱天
- 身怀离谱血脉的疯子姚天宁,家族在血脉的折磨中逐渐在历史中消亡,而自己也成了最后一人,身怀宿命,身具古今只此一份的混沌灵根,在正邪之间摇摆,却推动了整个种族的前行,在疯狂和孤僻之间选择了默默付出,垂钓天道,以乱天之力救世,以混乱本源成就秩序,坚定着自己的前路,绝不停息
- 诡心道剑
更始帝1092年11月7日,立冬。
骆府之中,学生们大多齐聚一堂跟骆秉义在一起包饺子,全场的气氛祥和,满堂欢笑,因为骆秉义一生无妻,膝下无子,这些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就是他的儿女,而学生们也对骆秉义极为尊重。
所以每年立冬之日,学生们都会放下一切事务,抽出一夜时间来陪骆秉义包饺子喝黄酒,以免骆秉义老年凄凉,倍感寂寞,孤独而终。
近日随着局势愈发紧张,斗争彻底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骆秉义制定的三计并进之下,倘若不能挽回大局,逆风翻盘,那么就只剩败亡这条路了。
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以全盛时期的骆秉义是有足够的心力来抗压,但是现在的骆秉义心力不足,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日日依靠进食嚼烟这种成瘾性极强的精神药物来维持自身的正常状态,属实是拿命在跟周青峰斗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成功斗垮周青峰,骆秉义也是命不久矣。
可以说斗到现在,骆秉义已经只是为了斗这一口气了。
“老师,这么多年为何不娶妻生子,始终孤身一人?”翟行远包着饺子,与老师闲谈,车雨轩、郝断魂、毕牧歌、阎问酒四人也好奇的望向老师。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学生们的心头,多年以来得不到解答。
骆秉义费力的擀着面皮,像是家中长辈一样在替孩子们做饭:“呵呵呵,谁说老师孤身一人,老师不是有你们吗,你们就是老师的孩子,可惜,小裴这丫头没有来,今年的饺子怕是吃不到咯。”
毕牧歌说:“老师,等会儿我派人将饺子送到裴府。”
骆秉义轻摇头说:“算了,老裴跟我打过招呼,不让她卷进来。”
学生们对视一眼,默然无言,他们知道老师口中的老裴是谁,前任副指挥使裴万钱,这是已经退休的隐藏大佬,就算骆秉义也得给三分薄面。
骆秉义看学生们情绪不是很好,笑了笑转移学生们的注意力:“我以前有过一个妻子和女儿,只不过她们已经死了。”
学生们闻言,顿时面露惊讶,他们从未听过老师有过妻子和孩子。
骆秉义低头擀着面皮,面露惆怅和忧伤:“那还是我在乡村私塾里当老师的事了,教孩子读书识字,赚的虽然不多,但也安稳体面,没什么危险。”
“偶尔我也会去茶馆喝茶看戏,认识了一位女孩,她很年轻,她叫黄丹衣,在茶楼卖唱为生,一来二去,我们便相识相爱,她嫁给我时,她才19岁。”
“说来也好笑,那时候我已经36岁,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哈哈。”
骆秉义笑着诉说回忆:“我哪是娶了个老婆,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她年轻有活力,爱喝黄酒,但是酒量又不行,每次喝多就发酒疯,又唱又跳话还多。”
“喜欢猫,又不会养猫,搞得我总是担心她把猫给养死,我不让她养猫,她就难受的哇哇哭,平日里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睡觉总是喜欢抱着我睡,不然就睡不着,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孩子。”
学生们看着老师带笑缓缓说着过去,静静聆听,他们知道这是老师藏在记忆深处最为美好的记忆,都是不忍打断老师。
骆秉义笑着说:“我很担心她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因为就在成婚后不久她就怀了我的孩子,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孩子生出来后,她变的很稳重很可靠。”
“随着孩子出生,我亲自给孩子取了名字叫婉君,骆婉君。”
“以我在私塾当老师的工钱已经不足以养家了,我必须挣更多的钱,于是我便辞去了乡村私塾的工作来剑塔谋取更好的发展。”
说到此处,骆秉义的双眸抑制不住流露出哀伤和心碎,连面容都变得极为可怜,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等我在剑塔站稳脚跟,回家接她们母女时。”
“村子已经被一伙四处流窜的盗匪劫掠,他们在村子里烧杀抢掠,我的妻子和孩子都被他们烧成了灰烬,仅仅只是为抢一袋粮食而已。”
“我想不通,抢劫就抢劫,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孩子和女人。”
“我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个挫骨扬灰,但是没用,我什么也没改变。”
“这么多年,我偶尔想起,都在想要是我能够提前回家,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要是我能够更强一些,是不是能够让时光倒流。”
学生们感到心头格外沉重,他们似乎理解老师为何一生未娶,膝下至今没有任何子女,因为老师深爱着妻子和孩子,无法放下,思念已经成了执念。
“老师,对不起……”翟行远垂下头,知道不该问的。
骆秉义微笑的望着他,说道:“行远,不用感到对不起,老师感觉活不了多久了,这件事在心里憋了一辈子,临死之前跟人说说也好。”
翟行远张了张嘴,想要出言宽慰。
骆秉义却率先伸出满是面粉的手,轻弹了一下翟行远的鼻尖:“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必安慰我,说说计划现在执行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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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行远闻言,面露正色:“老师,设计伏杀萧鸿运的计划没有一点进展,萧鸿运身边有个瘸子高手受周四郎指派随身保护他,而且他怎么都不出城,没有一点下手的机会,似乎察觉到我们要伏杀他。”
“而靳威不知何时离开了剑塔,想来是周四郎已经察觉我们会报复,提前将靳威暗中转移出城,我们想要拿下靳威作为突破口,恐怕行不通了。”
骆秉义手中擀面的动作一顿,抛出一个问题:“周四郎如何察觉的?”
翟行远闻言,将目光投向了毕牧歌,什么话也没说。
车雨轩、郝断魂、阎问酒也是将目光移到毕牧歌身上。
猜疑在此刻已经出现。
众人都不傻,准确的说,能坐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聪明人。
毕牧歌面对众人的怀疑,镇定的说:“不是我,以周四郎的聪明才智,知道我们要报复,肯定会设法隐藏或除去自身弱点的。”
这番话倒也解释的通,但是怀疑一旦产生,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消除的了。
骆秉义浑浊的双眸看着毕牧歌,似乎看透了一切,平静的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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