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说笑了,我这是承接父辈蒙荫,有个营生不至于饿肚子。”
杨清风说完又环顾四周,没等他看完,杜荷苦笑着说道,
“杜荷多谢杨哥赏脸,长安城所有的造纸作坊我都发了请柬,只有杨哥一人前来。”
“忠毅侯,实不相暪,小人这两天也收到不少警告,禁止小人前来,而且我那主家也派人前来告知,命令我不要节外生枝。”
杜荷有些意外这情况,按理说廉价的造纸技术这些人应当很有兴趣掌握在手才对,为何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听杨哥所述,杨哥是杨家之人?”
杨清风轻叹一口气,而后才小声说道,
“忠毅侯误会了,我不是杨家之人,我们家世代造纸,也做雕刻。
也就是这门技艺,所以我们家被收编入杨家,并赐杨姓。
说到底,我们家就是杨家养的一条狗,放在外面为他们养钱而已。”
杜荷深以为然,这种事关文化传播与承接又一本万利的技术,门阀世家肯定会想办法抓在手里,
他转念一想,这胖子今日冒险来找他,看来是想判出家族,呸,应该是弃暗投明,良禽择木而栖。
“杨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二,你说为什么这些人不想要我这个廉价的造纸技术呢?”
杨清风看着杜荷好奇询问的表情,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他不懂怎么开口才能把话说好,又能不惹得杜荷不快,
“杨哥尽管直言,我不是那些事非不分的人,你只管实事实说便可,我能听得进不好的话。”
杨清风小心翼翼的说道,
“忠毅侯,纸的造价其实很便宜,
而且您送来的纸也并非造不出来,只是多几道工序,
至于成本,应当与您在请柬上说的差不多,要是熟练之后,成本还要更低一些。”
杜荷听完顿感尴尬,闹了半天,这个才是主要原因。
人家收到他的请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一个二世祖不通宿务呢。
“你的作坊也能做出这么白的纸张?”
杜荷不死心的再次询问道,
杨清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与杜荷的研究院做出来的纸到更白的纸张,
“忠毅侯,这就是这几天我做出来的纸。”
杜荷接过杨清风递过来的纸,比他做得纸更白,还有接近前世他知道的办公用纸的厚度。
“这,这是你做出来的?”
杨清风点了点头,这等于是当着杜荷的面打脸了,
“忠毅侯,这纸的成本比较高,如果能做薄一些,柔韧性差一点,成本就很低。”
杜荷郑重的看向杨清风,他明白这杨清风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想要投到他这里来,
“杨哥,我懂你的来意,我想邀请你来帮我,别的事,我来帮你摆平。”
杨清风激动的挪开屁股就要跪下,杜荷接手去拉,杨清风这身形他没拉住,差点还被他给带着一起跪了。
吧嘅一场,杨清风跪倒在地,
“请忠毅侯收留小人,小人一定给忠毅侯当牛做马,报答忠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