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增的车里,前面是他和索河,后面是果然和霍烟。
霍烟素面朝天,头上庄周承给她夹的小白花是唯一的装饰。
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安静的坐着,从上车起就没说一句话。
车子在三个小时后开到了镇上,车子只能停在镇外的停车场里,镇上街道太窄,过不了车。
车子到时竟然已经有人候着了,镇上当官的都来了几位,其余的就是老邻居,还有一些不知道打哪儿凑来的“哭丧队”。
在霍烟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下车时,哭丧队很快哭天抢地的哭开来。
霍烟看着眼前的一幕,皱着眉。
老实说,她心里有股无名火在燃烧。
她并不觉得这应该是这么多人围观的事情。
这该是一个人悲伤的日子,却成了全镇人看热闹的日子。
回头冷冷看着陆增,陆增下车,说道:
“让你母亲走得风风光光的,这样才有面子。我看,开个一百桌席,不成问题。”
霍烟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咬着牙,却最终没说任何话。
抱着骨灰盒撇开所有迎上来的人,往自家走去。
霍烟的家,是她姥姥的家。
左邻右舍,霍烟都不算熟悉,不过也都纷纷赶过来悼念。
陆增以为今儿就能把事情办完,墓穴挖一挖,那盒子放进去,然后请人吃喝一顿就完事了。
可显然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请来办丧事的人有他们的程序要走,那穿着道袍的道士拦着人说今儿不宜动土,否则会家门不幸,动土的黄道吉日在两天后这个时间。
陆增沉着脸。
两天后?
他们过来的人,还得在今天赶回京都呢。
陆增问霍烟的意见:
“你看怎么办?今天我们在,一起帮衬着把事情办了,要不,在等两天的,你自己能成吗?”
霍烟埋着头,不说话。
陆增那个服气,双手卡腰间,叹口气,无奈道:
“姑奶奶,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想怎么着,你决定,这办的可是你母亲的事。”
霍烟咬牙,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她好想抱着妈妈躲起来。
可是……
“两天后吧……可以吗?”
总算没有再任性,良久,抬眼望着陆增。
“你怎么说就怎么办,不过,我们三是有工作在身的,今天只是送你过来,要顺道能帮你把事情办了也是可以的。但是要两天后才入土,这个后面的事我们就帮不了。你自己可以吧?这里都是你熟悉的人,该怎么做,他们都会告诉你。”陆增认真道。
霍烟依旧还是木讷的样儿,不表态,不说话,看得旁边人极度无语。
果然转头就走开了,心里那个火儿啊,噌噌噌的往上飙。
周先生是脑子被门挤了吧,怎么就看上个这么不着调的生瓜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