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唯有林川能脱口而出,且敢于此刻此景,直面玉家众人而语。
此举,却令玉焱怒火中烧,他手指林川,语气森寒:“林川,我劝你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否则,你定会悔之晚矣。”
“条件不合,我可予你颜面,咱们慢慢商议,钱财多寡,终究得有命享受。你以为,仅凭些旁门左道,便能横行无忌?”
“既知我玉家底蕴,你更应明了,我玉家若欲动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你命丧黄泉,你,莫非真要自寻死路?”
利益难合,便以性命相胁,这便是玉焱这纨绔子弟的作风,他何曾惧过谁?
然而,林川,又怎会畏惧?
他凝视玉焱,语气淡然:“怎的,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
“那么,你不妨思量,今日,我若不许你踏出此门半步,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林川转向小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见血光,不尝生死,总有人将我视作软柿子,随意拿捏。既然如此,便由你来吧,用你的命,给你家主子做个示范如何?”
小海闻言,心如刀绞。
他人中毒,一次已是痛彻心扉,而他小海,为表忠心,已两度受难,痛楚加倍。
此刻,林川之意,分明是要给玉焱一个深刻教训,可为何,这苦果却要自己独吞?
小海立刻面如土色,悄悄向后退了几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玉焱的脑海中闪过小海之前的狼狈模样,以及林川那令人心悸的毒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忌惮。
他望向林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林先生,我此番前来,本是诚意满满,希望能与你好好谈谈。我对你的才华确实颇为欣赏,关于报酬,我们可以再商量。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或许我们可以深入交流。”
“我玉焱,虽非出类拔萃,但好歹也是玉家的一份子。林先生,何不考虑加入我的麾下?我保证,只要我有的,绝不会让你缺少。权势、财富,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为你争取。如何?不妨考虑一下?”
林川闻言,放声大笑,眼神中满是对玉焱的戏谑:“跟着你这位风流成性的公子哥?瞧瞧你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我都担心你能不能站稳。你让我跟着你,是去帮你解决仇家,还是帮你用毒物去迷惑女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行吗?”
林川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玉少啊,你现在还剩下几分男人的血性?”
此言一出,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寒气笼罩,小海和玉焱的保镖们皆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林川的话,无疑触动了玉焱最为敏感和脆弱的神经。
玉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强忍着怒意,干笑了几声:“林先生真是幽默,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身为一个男人,何须向他人证明什么?你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未免太过无趣。”
林川淡淡一笑,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玉焱:“玉焱,玉曜华之子,自幼在玉老膝下承欢。你曾是个纯朴的孩子,虽不算天资聪颖,却也憨厚可掬。至于后来你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无意深究,但玉老提起你时,总是满含感慨。”
“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问问你,是否还记得那位曾将你扛在肩头、逗你欢笑的爷爷?那份纯真的亲情,你是否还能感受到?”
玉焱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他万万没想到,林川会提及如此私密且深刻的往事。
这番话如同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之门。
玉家子嗣众多,玉老亲自关怀过的孩子亦不在少数,然而玉焱,因幼时丧母之痛,父亲沉沦不振,竟得玉老格外垂怜。
不讳言,玉焱心中,对玉老怀有深深的思念。
若非如此,此刻他怎会眼眶泛红,情绪难掩?
“林川,这些往事,都是我爷爷向你提及的吗?”
玉焱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川颔首,温和道:“玉老身体康健,只是他心中有所追求,重大的使命,故而暂时未归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