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风一脸天真:“丁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可来日定当厚礼答谢!”
这一声姑娘,他叫得很是理直气壮。
当初他与丁芮涵浓情蜜意时,他们的私会总是会在四下无人的角落,或泛舟游湖,或登山祈福,鲜少同时现于人前,当初他还未曾注意到这个问题,现下回想起来,怕是这丁芮涵同时选定了几个目标,从中挑选考察呢。
【哇哦,黎风哥哥的演技很可以呀——】
【澄、澄澄也不能输!】
一派寂静之间,一道奶呼呼的嘀咕声蓦然响起:“唔……仙鹤,祥云,羊脂白玉?”
“澄澄好像在哪里听过?”
丁芮涵心里“咯噔”一声,事已至此,她还哪里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他们两人合伙设下的局,只为了将盗窃他人传家之宝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还未等她将纷乱的思绪理清,就听到府衙外的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高喊一声——
“如果公子所说的,是以十二股金线编制成辫充作挂绳,其下还缀以流苏为配的那一块羊脂白玉玉佩的话,陆某应是曾经见过——”
“哪里?!”江黎风倏地转身,看向府衙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兄是在何处所见?!”
陆遥沉吟片刻,配合道:“陆某等人刚到风锦郡时,于春依江泛舟之时,曾与这位……丁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这位丁姑娘的腰间,就挂着这样一枚玉佩!”
“轰——”的一声。
丁芮涵的耳边似有人猛然敲响了晨钟,她头晕目眩了好半晌,回过神时,耳边是身后百姓不断咒骂的声音,眼前是一道道质疑的目光。
丁芮涵终于慌了。
她确定当日她没有将那块玉佩露于人前,但只要有人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就一定可以查到相关的证据!
“大人!”丁芮涵声音凄厉,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慌乱,“他说谎!!”
“那玉佩确实曾在民女手中,可那是他亲自送给民女的礼物!是他亲自送的!!”
邹才良握紧了手中的惊堂木,一脸牙疼地定定注视了丁芮涵半晌。
为官多年,他自是能从丁芮涵的表情之中分清事情的真伪,可……
邹才良视线轻移:“您送的?”
丁芮涵满心慌乱,没注意到知府大人对聂闻的称呼,只见他一脸惊奇地开口:“怎么会?!那可是先皇亲赐的宝贝!”
“他胡说!”
丁芮涵歇斯底里:“你当初还说要与我白头偕老,这才不过月余,就想要用这样的理由,将玉佩要回去吗?!”
这一句嘶吼直接盖过了府衙外嘈杂的议论声,围观群众的关注点也终于因此而偏移了几分。
“分手了就想要回礼物?”
“这不就跟前几日听到的那则故事异曲同工吗?!”
“可不是,都是要回送出的礼物,只不过一个是自己亲自去偷,一个选择了报官,想要将曾经的心上人送入大牢……”
抛开什么传家之宝的不谈,但这种渣男,他们见一个“呸”一个!
群众的风向终于转向了自己,丁芮涵得意抬头,刚想乘胜追击,就见对方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笑得她的心跳都停顿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