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低声道:“道士先生,你的钱包我可拿走了。”
“嗯?!”冯箫直接起了身,迷糊的看着面前的洛鸣鹿。
“贼!”冯箫直接喊了一声,但感觉不对,又喊道:“孙贼!你想干啥?”
“哇啊。”
洛鸣鹿直接对这他的脑门拍了下去:“叫你冯爷是给你面子,外面放尊重点叫我洛哥!”
“嘶…喊你个头,干什么?”冯箫终于清醒了,捂着脑袋不满问道。
洛鸣鹿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今晚上想在警局睡啊?”
冯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在警局来着,揉着眼睛,站起身:“结束了?”
“嗯。”洛鸣鹿点头,两人走在走廊上。
冯箫打着哈欠:“山上的道友呢?”
洛鸣鹿指了指窗外:“正准备去接。”
冯箫将手放在额头上,挡住阳光,眯着眼睛向窗外看去,一辆警车缓缓从停车位驶出。
洛鸣鹿转过头:“怎么?你要回去?现在喊住他们,搭个顺风车还来得及。”
冯箫收回视线:“不用了,我受不了悲伤的氛围。”
“你随意吧。”洛鸣鹿耸耸肩。
而这时。
秦幽不知怎得忽然停了下来。
她望向了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呆愣在原地。
而那辆远走的警车上,后座的许今挽也正满脸忧愁的望着余晖。
“你这是要回去做什么啊?”女警小姐好奇的问道。
许今挽的心情有些急躁,但依然很是和蔼,他面带微笑回应道:“以前与那的道长有一些渊源,这次来也是找他问些事。”
说着他有些尴尬:“呵呵,只是吧,不是在睡觉就是有客了…现在我得赶紧趁他醒着,过去问问。”
女警点点头:“这样啊。”
许今挽回头再次看向落日。
不知怎的,这心底的不安,就是平复不下来,甚至——
还在愈发旺盛。
希望…来得及吧。
——
——
风声萧瑟。
落日悲凉。
虫鸣显得吵闹。
步伐如此蹒跚。
小邵搀扶着一身道袍的余心之,向上走着,明明平常可以轻松跃过的阶梯到了如今,却是每一步都那么难走。
小邵抬起头,很是不解的问道:“师叔,祭祀已经结束了,老祖宗也不在那了,您还何苦上去一拜呢?”
余心之笑了笑:“他们会等我的。”
小邵闻言顿了一顿,不再说话。
像是。
从初升的太阳,到正午,再到余晖。
从儿时,到壮年,再到垂暮。
他余心之似乎一生都都在攀登着这座其实并不高的高山,可却也好似从未走到过尽头。
直到,那缓缓飘起的烟缕出现在眼前。
从怀里拿出自己准备的香,余心之走上前,试图用香炉中的火点燃。
太阳在他的身后。
他的影子在他的身前。
余心之尝试点了三次,手上的香方才真的点燃。
他笑了笑:“着实是眼神不行了,定是拿时拿了那个差的。”
“见谅。”
浅浅一拜,将香放入香炉之中。
小邵见余心之拜完,连忙上前,试图搀扶,却被余心之拦下了:“不用,不用。”
说罢,便倚靠着香炉、席地而坐。
余心之遥遥望着落下的太阳。
不免一笑。
哼起歌谣。
“这一走…”
“不知会被故人、如何念叨呢?”
许今挽急匆匆的跑上来,太阳也刚好落下。
望着躺在香炉旁,阖眼睡去的老者。
看着人们为他盖上了毛毯。
宛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