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深深望了梦天瑶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信任,随即转身,背影显得异常决然。“前面就是拱桥了,想必东皇前辈应该在桥头等候啦。”
万天的脚步加快,三人立即跟上。不多久,前方渐渐开阔,一座古朴的拱桥映入眼帘,横跨于碧波之上,仙光中更显庄严。
就在四人准备踏上拱桥时,一道凶狠之声传来:“给我站住!”
随着话声落下,一头体态庞大,毛色驳杂,长有双翼,双目如炬,周身环绕着一股不祥之气的穷奇,此刻正傲立于拱桥之上,阻挡了去路。
四人闻声顿足,目光齐刷刷投向那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此乃九天禁地,非尔等可以妄踏。” 穷奇的声音如同寒风过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万天面露诧异之色,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穷奇。立即向前迈出一步,惊愕地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穷奇听到万天的声音,定睛一看,待看清万天的容貌后,它的眼神中立刻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它咬牙切齿地说道:“万天?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的师尊报仇雪恨!”
太一见状,脸色大变,他迅速挡在万天身前,手中的三尖龙箱枪直直地指向穷奇,怒声呵斥道:“放肆!什么畜生,竟敢如此辱骂我师尊!找死不成!”
梦天瑶眉头微蹙,身形轻移,与太一并肩站立,玉手轻挥,一片璀璨的光华自袖中溢出,化作数道流转着温和治愈之力的光索,将太一护住,急切道:
“太一小心,它就是大罗天主的大弟子穷奇祖。”
胖熊这时也挡在了万天身前,虽然明知自己不是眼前穷奇的对手,但毅然决的挺身面对。他那庞大的身躯隐隐散发出山岳般的沉稳气势,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万天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步向前,走到了三人面前,轻轻抬起手,示意太一和梦天瑶稍安勿躁。
然后,目光炯炯地盯着穷奇,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师尊之事,是他咎由自取。”
“你和那始狻猊对我发布九天悬赏,使得我逃了十一年之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出现在此,必想是被东皇前辈镇压了吧,如果你还敢与我为敌,信不信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穷奇闻言,双翼微展,似是在权衡万天的话。周身缭绕的不祥之气忽明忽暗,显示出它内心的挣扎。
片刻后,它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但仍带几分不甘:“哼,且放你一马。但记住,这笔账,我迟早会讨回。”
万天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微笑,随即取出盘龙狻猊香,沉声道:“你可认的此物?”
穷奇祖在见到盘龙狻猊香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惧:“这....这是我狻猊老哥的本命法宝,怎么会在你手中?”
万天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冷冽的笑靥,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悲凉与洞悉世态炎凉的淡然,仿佛是对人性最深刻的讽刺。
“你视他为手足,可人家没有把你当兄弟!”
言罢,轻轻挥动手中的仙宝,窥影灵境中关于始狻猊的片段如流水般涌现,一一映现在穷奇祖那惊愕的眼前。
这窥影灵镜,乃是上古秘宝,其内展现的画面,清晰得宛如亲眼所见,每一帧都承载着无法辩驳的事实。
始狻猊的身影在画面中时隐时现,它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狡黠与算计,即便是通过这灵境观看,也让人不寒而栗。
穷奇祖的面色随着影像的推进而剧烈变化,从最初的震惊转为难以置信的痛苦。
他连连摇头,口中反复低吟:“这不可能,他怎会如此待我?我们曾共历患难,誓言同生共死……”
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信任的质疑与背叛的苦涩。然而,窥影灵境的证据确凿,不容他有任何幻想。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共谋大事的场景,此刻看来,竟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每一个微笑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当画面最终定格在万天等人联手诛杀始狻猊的瞬间,那血色的光芒与绝望的嘶吼,让穷奇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后怕。
他开始意识到,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被东皇宿七镇压,自己很可能已步入同样的境地,成为亡魂。这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远比任何物理上的寒冷都要刺骨。
“你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在我眼中不值的一提的小小人族,竟然达到了让我心悸的程度。”
穷奇祖的声音颤抖着,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震惊。
他凝视着万天,眼神中闪烁着重新评估后的尊重与戒备。“你的成长,超乎我的预料。但即使真相如此,但你夺走了师尊生命,这笔债,我不会轻易忘却。”
万天收起窥影灵镜,神色恢复了平和,仿佛刚刚揭露的残酷真相并未在他心中掀起太多波澜。
“若你愿意放下仇恨,未来或许有合作的机会。但若你选择继续纠缠,别忘了,那始狻猊的下场。”
穷奇祖沉默良久,四周的不祥之气逐渐收敛,最终化为一阵冷风散去。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你帮我杀了那忘恩负义的始狻猊,我感激你,日后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但也不会是朋友。告辞。”
随着虚空的微妙震颤,穷奇祖的形象渐渐氤氲,此刻,太一蓦然召唤出东皇钟,如苍穹般横亘于穷奇祖面前,语带稚气却气势凛然:
“我师尊受辱之仇,犹未得报,你给我当坐骑,否者休想离开!”
闻此言,穷奇祖眸光微敛,注视着这位面庞稚嫩的太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旋即面色不悦,沉声道:
“不要欺人太甚,你师父欺负我,杀了我师尊就算了,连你这小小的娃儿,也敢欺在我头上,实乃不知天高地厚。”
太一毫不退缩,稚气未脱的脸上却透着一股不符合年纪的坚决,东皇钟在他手中旋转,释放出淡淡而古老的威压:
“尊崇强者,是为天道,但我师徒二人,从不畏惧强权。你必需得给我当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