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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几人还是来到了全聚德。
因为早已过了饭点的缘故，此时店里倒也不用排队，等了几分钟，服务员便安排好了包厢。
几人坐下后，这才七嘴八舌地又问起陈洛秋手里的盘子来。
刚刚来的路上，姜瑶几人也都拿过去看了看，对于陈洛秋这么宝贝这个落款为“大明康熙年制”的盘子，也都好奇得不行。
李丽娜还一路都在嘲讽，说：“陈洛秋你有毛病吧？拿个这么假的盘子当宝贝，亏你还是蜀大的，连康熙是明朝还是清朝的都分不清么？你这跟微波炉专用有什么区别？”
姜瑶和何莹莹两人，则和唐婉清差不多，心里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们这些学音乐的艺术生，文化成绩虽然跟唐婉清没得比，但不管怎么说，康熙是哪个朝代的，还是知道的。
再不济，还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呢！
此时众人坐下，又开始讨论起这个盘子来。
陈洛秋看了眼众人，这才笑了笑解释道：“你们觉得这是假的，这我理解，我也觉得这盘子多半是个假货——”
“那你还当个宝贝似的？”李丽娜听完就有些没好气。
“呵，别急啊！听我跟你们说……”陈洛秋想起自己前世看到过的一条短视频。
要说这“大明康熙年制”的瓷器，还真不一定是赝品。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手中那只有些泛黄的盘子上，指尖轻轻摩挲过那荒谬的款识。
“你们觉得荒唐，是因为按照历史，‘大明’和‘大清’是两个朝代，不可能同时出现。”
他顿了顿，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甚至连唐婉清都微微侧耳，他笑了笑，继续道：“但这只是历史书上的顺序，实际上在康熙初期，天下还是很乱的，很多老板姓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的窑工们，他们或许知道京城换了皇帝，年号好像叫康熙，至于是大明还是大清，就不一定分得清楚了……”
他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也是来了兴致，“当然，从情感上来说，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大明朝在老百姓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要不然，你们以为‘反清复明’就只是金庸老爷子在《鹿鼎记》里面杜撰的啊？”
“总之这种落款，我倒觉得并非完全不可能，否则就像你们说的，这仿制的人也显得太没文化了不是？”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甚至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完全不像临时编造。
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李丽娜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找不到词，只能嘟囔：“说得跟真的一样……”
姜瑶看着陈洛秋侃侃而谈的侧脸，眼神有些迷离，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男朋友还有这样博学而深沉的一面。
何莹莹也差不多，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只是两人之间的那份隐秘，又让她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唐婉清的目光始终落在陈洛秋脸上，她心中的疑窦并未完全消除，但她不得不承认，陈洛秋这个解释逻辑上毫无漏洞，而且极具说服力。
她是学文科的，高考历史差不多满分，对这些东西可不要太熟。
“明末清初……确实是这样！那时候清军虽然已经入关，但很多地方实际上还是被地方藩王或起义军所控制……反清复明……《鹿鼎记》……诶对了，他以前最喜欢看《鹿鼎记》了……他……”
唐婉清突然看向陈洛秋，表情有些怪怪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