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是真有些疲乏,无论前世的纷扰还是今生的筹谋,常常让她陷入了沉重的回忧。
今日也是太久没见这么多人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还得强压住见到仇人的痛恨和身体的不适,一回了自己的地盘就想躺下。
夏渺本想着慢慢多在外走动,绝不能如前世般什么也不知道,见了女儿丧命也只能徒劳发疯。
可今日来回清芷院,所见到的那些人只会痴痴看着她,没得惹人厌烦。
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回来还害了头疼,可不能将身体亏空了,她可要好好看着女儿幸福一生,仇人悲惨下场。
卧房长榻上,露出的半臂,肤白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雪肤下可见青色的脉络,单是打量都觉得手疼,又怎会揉上去,又怎么不想揉上去。
年近三旬,如少女般紧致修长白皙的玉颈,不盈一握的腰身,婀娜多姿。穿着精美罗袜天生娇小的莲足也似无声地妖娆着,美目流转间,万种风情顿生,要将人的魂魄摄去。
倾城佳人,轻叹着,着难掩的倦意,气息如兰。
听到的人,不拘男女怕是愿抛却尊严不顾一切只为了让她展颜一笑。
南宫思在门外叩了叩敞开的门扉,无人应答,担忧母亲是否又开始头疼,没再犹豫,径直进了母亲卧房。
即使身为女儿,也一眼被榻上的绝美妇人所惊艳。
这真的是从天地间,凡人中出来的美人吗?
看着这样的母亲,南宫思总觉得即便是母亲想为父亲守着,怕也是不能如愿的。
南宫思这几年来一直被严厉教导,虽然母亲今日对规矩放宽些,这些却早已刻进她骨子里,即使室内只有她和夏渺,也不忘行礼。
仪态完全地微微行了礼,快走两步,见夏渺面上无痛苦之色,才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夏渺见着女儿来了,没法再坐行无度,靠坐在榻背上,往里挪了些让出些位置,让南宫思靠着她坐下。
“娘,你怎么样了?可是还有不适,我让人唤府医来。”
夏渺握住南宫思的手轻拍安抚,“我儿不必忧心,娘没事。”
见到女儿后上扬的眼角里还透着方才愁思的一丝浅淡忧郁。
南宫思神思一转,眼睛几乎被泪水溢满,强忍着不落下,娇怜脆弱的样子让夏渺心疼极了,自责地说:“我竟一直不知道母亲身体不适,是孩儿不孝,一直都没有…没有察觉到母亲您的身体······”
夏渺拉过女儿女儿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这怎么能怪你,是娘没说,都怨娘。”
南宫思不过两日,已经有些习惯母亲的亲近,也摸熟了她的性子,以前在她眼里严苛的母亲竟是这般有些不成熟的性子,只要她一软,半点没有办法,想来此前不过是想为失父的她撑起一片天呢。
母亲突然变了态度,定是发生了什么,南宫思想趁机问出些什么。
她嗅着满怀淡雅幽香,声音柔软,“可是我真的很担心······”
夏渺正对着门,见秋霜进来,求助地望向她。
自小一起长大的默契使得秋霜立即明白了要做什么,每每南宫思要深问就错开话题,又顺着南宫思的脾性安抚了好一会儿,又有夏渺保证有什么不舒服绝不再隐瞒她,也应允了她学些医理的要求。
见女儿的泪终于止住,夏渺和秋霜交换了一个轻松的眼神,劝着她回了自己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