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竹在等待期间想了很多,脑海中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交织闪烁:一面是夏渺重获自由后决绝离去的背影,一面是两人在黑暗中紧紧相拥。
是要解除催眠放她自由,还是干脆毁了夏渺,他们一起殉情,这样谁也得不到她?两种念头如同毒蛇般撕咬着他的理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预想中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惨白的灯光将审讯室映照得如同幽深的牢笼,陈修竹佝偻的身影被拉得格外冗长。他枯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明悟,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这么长时间了,依然没见到想见的人,他知道外面的人是不可能让他如愿了,他们一定请来了最顶尖的专家,那应该已经缓解了渺渺表面的症状。
可要是没有绝对的自信,他怎么敢用在渺渺身上呢?
“我要见她。”陈修竹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审讯室的寂静,“单纯解除催眠没用的,我设置了一个锚,我要见她。”
因为急切,他用了药物,可也因为不想伤害,他催眠地没那么深,但是也留了一手,设置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锚’。
他能毁了她,也是因为有这个‘锚’的存在。
想一想,他也觉得自己真够虚伪的,可他也是真的爱她啊。
年近六十的心理专家仔细检查后,面色凝重地告诉 夏渺的家人,“抱歉,确实是我学艺不精,不够谨慎。你们说了,我才能确认锚的存在,只是这锚只有设下的人才能破解。”
夏妈妈的眼泪瞬间决堤,顿时慌了神,紧紧抓住盛峻楠的手,“阿楠,怎么办?要让渺渺去见那个人吗?”
她一点都不希望女儿再去见伤害她的人。
“放心吧,姑姑。不可能。”盛峻楠说得斩钉截铁,但他也知道,如果别无他法,为了夏渺能够彻底摆脱阴影,他最终或许只能妥协。
——
陈修竹的父母终于到了,他哥哥没来。
警察局里,陈父阴沉着脸,烟雾缭绕,陈母不停地抹着眼泪,哭得双眼红肿。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门被打开,警察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这是受害者家属。”
陈父立刻站起来,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青年——那位在财经杂志上叱咤风云的盛氏继承人。他没想到自己小儿子一惹祸就来了个大的,也没想到盛氏继承人这么重视一个表妹。
“盛总,您好,这事都是我儿子的错,真的万分抱歉。”陈父陈建国低头哈腰,不是他不心疼小儿子,在有了优秀大儿子的情况下,面对盛氏,只能无奈放弃。
只希望盛氏能放过自家的公司。
陈母杨莲芳从丈夫里的话里察觉出他的意思,他要放弃修竹了?
“求求你们放过修竹吧。”杨莲芳猛得抬头,顾不上擦干眼泪,哀求地看着盛氏继承人。
她知道丈夫决定放弃她改变不了,可是要是她能求得当事人那边愿意谅解,他不会阻止
“盛总,我也从警察那知道了经过,事情并不严重不是吗?修竹才毕业没多久,还没结婚,他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毁了他呀。求求你们了,他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