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兰和她妈一前一后出来了,丁妈一看见蒋大庆这副样子,脸立马拉了下来。昨天挨打的事儿她可是听说了,心里就老大不痛快,这会儿见他还带着人找上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丁妈可看不上蒋大庆,女儿就算要多挑几个,也不能是这样的。这人也是,被打了不回家好好养着,跑来他们家,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丁香兰也吓了一跳,昨天只远远瞧见有人被抬走,她猜到是蒋大庆,今儿个站在跟前,才发现他伤得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没一块好肉。
蒋大庆以前有就有一张没干过活的脸能看,现在?真是到了夜里看见都吓人的程度。
再看蒋大庆身后的两个老人,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泥点子,隔着些距离呢,一股子汗臭味,熏得丁香兰直皱眉,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鼻子,想赶走这股难闻的味道。
再看他旁边的两个老人,典型的乡下人样子,衣服上还粘着泥巴点子,身上那股汗味,让丁香来忍不住皱起鼻尖,用手挥了挥,
丁香兰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嘴里却虚情假意地问候了几句:“哎呀,蒋大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被打的不会是你吧,你也不来个信儿,我也好去医院看看。你这伤得这么重,怎么不回家养着啊?”
“呵!嘶——”蒋大庆咧嘴冷笑,扯动的嘴角牵动了脸上青肿的伤,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丁香兰不知道?这不可能!连门口晒太阳的大爷都知道的事,她这个和自己约好见面的人会不知道?
哼,装蒜是吧!还敢满脸嫌弃,他是断了腿,不是瞎了眼!
蒋大庆本打算先礼后兵,先和丁香兰调笑两句的,再谈钱的事。
现在?他直接开门见山:“我也想回家养着,这不就是来你这拿钱吗,你赔我七十,我这就回家。”
这钱比他在医院说的还多二十!
丁香兰她妈一听就炸了,好啊,是来讹钱的,七十块?想都别想!
丁香兰也也气愤地说:“蒋大庆,你这是病严重了说胡话呢,快回家去吧。”
蒋大庆大声嚷嚷着:“什么胡话,我清醒着呢,你就是得赔我七十!”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靠近了些,还有更多街坊围过来,丁香兰她妈急了。
“蒋大庆你被打和我闺女有什么关系?天下就没这样的道理!讹钱还讹到我家了,七十块,你怎么不去抢?赶紧滚!”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点头,是啊,没这道理。
蒋大庆‘嘿嘿’怪笑两声,他是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谁不知道我是在这被打的,也没别的人知道我昨天来,谁知道是不是你女儿的其他约会对象打的?不赔钱可以,今天我就住进你家不走了。”
着就示意让他爸妈把他往里抬,一边还喊着:“我看看你家今天吃什么,我可是病号,因为你女儿伤的,你家可得好吃好喝地把我的伤养好。”
丁香兰和好几个人去看过电影、约过会的事,别人也不是不知道,骑驴找马的事,她也不是公社里独一份。可被蒋大庆这般赤裸裸地抖露出来,还是让丁香兰羞愤交加,脸上火辣辣的。
这蒋大庆提出住进她家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吗?真住进来了,她是彻底没了退路,不嫁也得嫁,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头的肿包,青的紫的混杂,顿时一脸嫌恶,“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丁妈挡在女儿面前,也开始指着蒋大庆破口大骂, 说着‘乡巴佬’、‘土包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
蒋大庆被丁香兰母女的反应深深刺痛,“你是没和我看过电影牵过手呢,还是没花过我的钱?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得住在你家,我还不走了!”
他涨红了脸,唾沫星子乱飞,激愤的情绪让他看起来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