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还没端来,我就出去了。
“喝了。”蓝亓儿低声心虚的答道,垂下眼帘,温和驯顺的气质缓和了他外表所带来的紧张感。
迟夜是何许人也,怎么会骗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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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煎碗药来。”然后对蓝亓儿道:“不是不让你出去,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乱跑。”
蓝亓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她觉得自己耳朵肯定是出现幻听了,迟夜跟自己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了,仔细一想他这几天都有点不正常,说话没那么强势,也没听见他冷嘲热讽了,他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变了,还真是不正常。
特别是当迟夜带着人要离开时,蓝亓儿简直傻眼了,怎么,就这么放过自己了,不收拾自己了?
呸!我看自己才是不正常,简直是被虐伤了,现在皮痒了。
看着迟夜离去的身影,蓝亓儿鬼使神差的居然叫出声来:“迟夜。”
迟夜转过身来,蓝亓儿清晰的看见他那双平静无波,如一滩死水的眼眸,在听到蓝亓儿的声音后,眼波里荡起一丝微澜,他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蓝亓儿叫出口后意识到不能叫迟夜的名讳,赶紧改口道:“不是---王爷。”
男人眼中的波澜又淡了下去,恢复到面无表情,看着蓝亓儿等她说话。
“那个---”蓝亓儿见迟夜看自己,竟不知所措起来,明明是她叫的他,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
蓝亓儿眼睛根本不知道放哪里,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嗫嚅道:“听说-----听说你这几天生病了?”
他那俊美到无法形容的面容呈现出异常的柔和与沉静,薄薄的唇角流泻出一种罕见的明净,就像同时能够看到他身上出现的蛇的冷酷,和鸽子的温柔,他微启薄唇:“没有。”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你那惨白惨白的脸,有气无力的样子,说起来,是不是没有精神,才没有收拾自己。
迟夜一走,云裳就抱住蓝亓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姐姐,吓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才走没多久,他就来了,还没说上两句话,脸色黑的吓死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然后---呜呜—呜呜----”
然后?然后你就被人给绑了,我就被人抓回来了。
蓝亓儿疑惑不已,这迟夜和斛律恒迦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真是奇了怪了。
云裳还在哭着,也不知道是真苦还是假哭,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蓝亓儿道:“赶紧将人皮面具拿下来,我看着慎得慌。”
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任谁都不舒服。
喝完药之后,精神好了些,听侍女说,再喝一天,就可以换药了,侍女委婉的说这两天很重要,让蓝亓儿按说吃药。
在这天下午,蓝亓儿要求见一个人,迟夜并不限制蓝亓儿的行动,所以蓝亓儿很容易就如愿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谭慕白,蓝亓儿感叹,这迟夜身边的大夫就是好,那一张不堪入目的脸,居然也能治好。
谭慕白现在穿着一身华贵的青绿色锦缎,风*流倜傥,似乎又恢复到长安城内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
“蓝亓儿,你要见我干什么?”谭慕白一见来,脸色就不善,摆着一张后娘脸。
“几日不见,谭大人脾气见长了不少。”蓝亓儿也不怒,悠悠的说道。
谭慕白瞟了一眼蓝亓儿,居然一改前态,装模作样的单膝跪地,对蓝亓儿行礼道:“属下叩见王妃,王妃安好。”
“哟,跪上了。”蓝亓儿起身,云裳赶紧上前扶着,她如今表明上是蓝亓儿的侍女,得敬业一点,再说,被迟夜抓到的时候,她说的可是,这一切都是王妃的主意,她是无辜的,要是让蓝亓儿知道她这么无耻,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蓝亓儿在云裳的搀扶下,袅袅婷婷的走到谭慕白的身后,“难得,谭大人居然给我这个小女子行礼,不过,这头还是抬的太高了。”说着,蓝亓儿直接抬脚踩上谭慕白。
蓝亓儿还没踩上去,谭慕白蹭的站起来,开口便骂道:“蓝亓儿你个臭丫头,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