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叫不得,名字嘛也只不过是个称号,只是这两年越来越放肆了,越来越不把自己放眼里了,也因为自己的身份,生分了许多,她怕因着年龄的越来越大,小时候的那些情谊会被淡漠忘记。
懒得继续这个话题,她道:“这个我已经从迟夜那里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娶得是哪家的姑娘。”
“独孤家的,你猜是哪个?”
独孤家的?蓝亓儿一愣,脱口而出道:“不会是独孤金罗那个嚣张跋扈的臭丫头吧?”
宇文邕点头:“是以皇后之礼迎娶的,封号都拟好了,‘明敬’,你怎么看?”
怎么看?能怎么看?都板上钉钉了,难不成反对?只是世事如此无常,她还记得小时候,独孤金罗指着自己道:“毓哥哥是我的,将来我要嫁给他,你不准跟我抢!”如今她的愿望可算是实现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反正蓝亓儿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明敬’这个尊号给她糟蹋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如果独孤家能因此站在宇文毓这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蓝亓儿道:“毕竟独孤金罗是独孤信最宠爱的女儿,只要宇文毓他喜欢就好。”
宇文邕直视着蓝亓儿道:“若他不喜欢呢?若他心有所属,不愿娶那独孤金罗,依着小时候的情谊,你可会去阻止他?”
蓝亓儿那眉头紧紧皱着一起,“若是你呢,又该如何?”
乌黑的眼眸里渐渐升起淡淡的迷离的光芒,他怔怔的看着她,他的气息显得那样的不真实,他失神的望着落霞天边有飞鸟扑呼呼飞过,天空静谧的有些美轮美奂,他的声音轻的好像叹息般一样:“这场联姻决不能破坏,四大门阀,除去三哥的赫连家和谭家,吴道的吴家,就只剩下独孤家,如今我方势单力薄,正是需要扩大势力的时候,联姻是最好的政*治手段,换成我也是一样的。”
蓝亓儿长叹一声,没搭任何话,只是觉得悲哀,原来长大不是伴随着得到幸福和快乐,相反的,而是以失去幸福和快乐为代价。
谈到这个话题,两人相对无话,好在云裳找蓝亓儿来了,两人的对话才得已终止,云裳见有外人在,没敢把话说清楚,只是说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伤还没好,吹不得风。
宇文邕问:“你怎么受伤了?”
蓝亓儿说:“这事说来话长了,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眼看天色已晚了,可是与宇文邕相见,有好多话要说,便与宇文邕相约,明日再叙,便与云裳急忙要赶回去,却哪知被宇文邕拉住,他道:“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明天才是我生日。”
“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锦缎,“我临来之前,苏麻交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蓝亓儿一听麻姑,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说麻姑?”
锦缎不是密封的,只是用一根丝线绑起来,蓝亓儿看向宇文邕,他道:“我没打开过。”
蓝亓儿倒是不担心这个,麻姑特意用丝线绑起来应该是相信他的为人,不担心他偷看的,那么相反的,里面应该没有什么秘密,所以,蓝亓儿打开时,也没有想那么多,赫然打开,两个血红的字吓了蓝亓儿一跳,锦缎上只有血红的两个字,‘速回’!
心口一跳,这笔锋,书写样式,是麻姑的笔迹无疑,不以笔墨,而以鲜血书写,而且依着麻姑的性子,她一直希望自己离开玉笔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写下这两个字。
“麻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宇文邕见她神色有变,凑上前去,见之,也是一愣,道:“这是何意?”
蓝亓儿又问了一遍,宇文邕将他所知道的告诉蓝亓儿,蓝亓儿听后越发觉得奇怪,宇文邕说,八月份的时候,因为她的离宫苏麻及一干人被关进了大牢,但是十几天前被释放了出来,也没见吃了什么苦头,老夫人倒是差点杀了他们,最后被宇文毓拦了下来,他来之前,麻姑特意找了他,让他把这东西带来给自己,蓝亓儿也问了会不会是徐槿燃的事情让麻姑如此担心,问徐槿燃他的消息,得到的也是没事,他从漠北押回了长安,如今在长安的大牢里,被迟夜特别关照过,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徐槿燃的消息,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放下了。可是还是想不通,麻姑到底有什么事情这样急急的召回自己,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恨不得肩生双翅,飞回长安。
云裳扯蓝亓儿,她才想起现在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她再不去,吴连若那里怕是要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