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走不行了。
“带路吧。”蓝亓儿也不与他们多说废话,领着云裳便往外走,她今天倒要看看了,这迟夜玩的什么花招,吴连若又唱的哪出戏。
路上蓝亓儿问穆青:“说起来,牧香到底是什么?”
穆青说道:“四少爷说过,男女欢好,以此迷情。”
蓝亓儿心里一咯噔,搞不好迟夜已经失了身子了,这是来算账的,管他的呢,到时候就来个死不认账,咬死不知道里面有牧香,我本来就不知道里面有牧香。
七里香很快就到了,还在殿外,她就感觉气氛不对,侍卫们严正以待,进入殿内,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丫鬟婢女,大夫穿梭不断,有几个大夫慌忙之间,还跌倒在地,也不敢耽误,爬起来就往殿内跑,人人脸上皆显焦灼之色。
一群一群的侍女奴仆穿梭不断,手上端着精致的盆器,再仔细看是冰块和往外散发着寒气的水,往身旁过,那丝丝透骨的寒意让蓝亓儿打了个寒颤,而往外面端出来的更令人胆寒,竟是一盆盆血水。
蓝亓儿看着这阵仗竟觉得有些害怕。
观月从刚才到现在,眉头都不见展开,蓝亓儿刚想问他,是不是迟夜真有如此凶险,话还没说,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焦灼从里面赶出来,见到观月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几乎是奔了过来,抓住观月的手便道:“四少爷,你总算来了,我按你说的法子,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不仅胸口伤处鲜血一直止不住,而且又吐血了,浴池里的冰放进去没过一会就融了,那寒至水我把握不了分寸,不敢下重手,我怕伤了王爷的身体底子,我真没法子了,这牧香也不知怎么的,药效竟变的如此霸道!”
“胸口怎么伤了?!你怎么照看的!”观月冷喝道:“你的命怕是不要要了!”
“四哥,这不怨他,刚才哥他疼得乱撞,花瓶倒地这才给划了,你没见着,三哥手可黑了,一下就把哥给打晕了。”
白鸦瞪濮阳疏一眼,道:“你赶紧进去看看。”
“简直是胡闹!胸口血流不止怎可泡在冰水中!”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蓝亓儿一看是玉笔宫里最德高望重的御医徐至清大人,“你们简直是拿王爷的生命开玩笑,要有个万一谁担待得起,现在都听我的,按原来的法子,赶紧去找几个-------”
“徐大人,”白鸦抬手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望了一眼蓝亓儿,虽是匆匆一瞥,蓝亓儿还是感到了一些异样,只听白鸦警告道:“你也半把年纪了,这祸从口出不知道吗?交给观月,他自有分寸。”
观月也道:“徐大人,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说完便进了寝宫内,花白老头赶紧跟上,徐至清没法,跺了一下脚也跟着进去,嘴里念念有词:“疯了,都疯了。”
蓝亓儿神色不像刚才那么轻松无惧了,气氛压抑的人难受,这气氛就好像-----就好像迟夜命在旦夕,随时很可能挂掉。
迟夜要死了?!不,我没想害死他,蓝亓儿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些害怕。
“穆青,赶紧去找吴连若,毒是他下的,她那里定会有解药,她要是不给,严刑拷打也一定要弄到。”
“蓝亓儿,你这装的可真像啊。”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一转身,就见吴连若一脸阴冷恶毒的望着自己,濮阳疏,白鸦均在,进来时,殿内人多,居然没发现她。
吴连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自己,蓝亓儿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她的梳妆打扮,衣服服饰均跟自己一模一样,要不是容貌不一样,还以为自己面前有块镜子,唯一的不同就是胸前的衣服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
看来事发的时候她就在现场,不是跟她说过计划不再执行了吗?
白鸦见人到齐了,便道:“开始吧,毒是谁下的?”
迟夜昏迷不醒,这白鸦自然成了主事之人,迟夜那边救治着,他这边就开始审问,他的样子比起观月来倒是冷静些,蓝亓儿也心安了不少,想来应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是她,”蓝亓儿还未说话,吴连若便指着她道:“是这心肠歹毒的女人,见不得我和王爷好,居然下毒谋害王爷。”
“那么请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却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双颊有些微红,吱吱唔唔的不愿道来。
“吴连若,你这是何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白鸦道。
吴连若这才开始叙述,事情是这样的,她说她记挂王爷,前去问候,她进殿内的时候,王爷就有些不正常了,伏在桌案上不动,她过去时吓了一跳,王爷全身痉挛,头上全是汗,身体温度滚烫吓人,她以为王爷不适,想将王爷扶到寝室内休息,才到寝室内,王爷就吐血了,然后就昏迷不醒,她这才急了,赶紧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