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叹,这观月越来越有老妈子的风范了。
本来像这种事情是应该去凑凑热闹的,但是,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昨天晚上想着事情到很晚才睡着,这一睡到睡到了中午,观月来又耽搁了些时辰,她打听过了离西皖营业只有一个时辰了,应该还能赶的及,云裳今天早上已经醒来了,喝过药已经有些精神了,这就让她帮自己‘打扮’一下,依然用原来的法子,她扮自己,自己混出去,可小丫头觉的自己会忽悠她,硬生生的让自己发了毒誓会回来,这才答应帮自己戴上人皮面具,那套工具实在是太负责,少她还真不行。
其实蓝亓儿不是没有动过逃走的想法,只是现在麻姑急急召回自己,她无论如何都得回长安一趟了。
云裳正帮她戴上人皮面具,刚戴上一半,丫鬟在外面说六少爷来了。
蓝亓儿一听谭幕白来了,赶紧让云裳将人皮面具取下来,这件事可不能让他知道,那人皮面具戴上麻烦,取下倒也快,云裳前脚才将人皮面具取下,谭慕白后脚就到了,好在云裳手快,差点就被谭幕白发现。
谭幕白一进来,蓝亓儿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只见他那张自认为俊朗的脸上满是指节大的红斑,右眼青了一只,嘴角也青了。
“你这是闹哪样?”
谭幕白满脸怒容,捂着他的嘴角道:“老五那个挨千刀的,下手真重,老三那个卑鄙小人竟会扇阴风,点鬼火,这两王八蛋,本少爷迟早收拾他们。”
“不是,我问你身上那些红斑是怎么回事?”
一提这个谭幕白更怒了:“还不是吴连若那个臭婆娘的牧香害的,”说着拉开领口给蓝亓儿看,他脖颈上也都是,“全身上下都是,老四说得过好几天才能消呢。”
一听这,她心虚的不搭话了,其实应该是我害的吧。
“蓝亓儿,你放心,吴连若那个臭婆娘我迟早收拾她给咱两报仇,还有老五,老三,我也得一并收拾。”
事情是这样的,他醒来之后,从下人那里听说吴连若给王爷下药的事情,还连累上了蓝亓儿被关起来了,他便去‘二色连’打算收拾吴连若,这事被白鸦知道了,领着濮阳疏去阻止,结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很容易就打了起来了,谭幕白解释濮阳疏也被他收拾的很惨,当然,蓝亓儿对这话很怀疑。
“你醒了,那么迟夜是不是也没事了?”
谭幕白一脸阴郁:“不知道,老四不让任何人去探望,我偷偷差人去问了,才知道人现在还没有醒来,看着吧,等王爷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刮了吴连若那婆娘。”
她胆颤了一下,不只刮了吴连若,连我可能也一并刮了。
“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
“出去呀,今天不是要去西皖吗,还是你打算穿这身,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穿女装,太招麻烦了。”
“我能出去?”
“没事,本少爷带着,谁敢拦,活腻了他。”
当时蓝亓儿听到这句话时还真崇拜了他一把,不用带着人皮面具偷偷的出去,她自然高兴。
可是,蓝亓儿奇怪,“既然你能带我回去,干嘛还要我去讨好迟夜?”
谭幕白语塞。
算了,既然能出去,怎么都好。
她换了一身男装,意料中的让谭幕白惊艳了一下,一身月白色长衫将她的身姿衬托的更加纤细窈窕,病了之后,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白,不似之前的粉妆玉砌,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灵活,顾盼生姿,这让他想起《诗经.卫风.硕人》里面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越看越让他觉得嫉妒,要是也长得如她一样祸国殃民,指不定能勾搭上多少姑娘呢。
二个月以来蓝亓儿第一次踏出这府邸,站在门口,三人高的镶金朱门,两侧盘踞着威武的石狮子,朱漆点睛,威武中透着一丝扑面而来的煞气,白府二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刻在门辕上,金碧辉煌,观之刺目。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牌匾,‘白府’?这不是杨荣的府邸嘛?她问谭幕白你们就是这样隐人耳目的。
谭幕白回答她说:“不用担心,这是白鸦的产业,白家在洛阳也算有些根基,知道怎么隐藏形迹,而且府邸周围都布满泽护,死士,你真以为我们会赤手空拳的闯入敌人的腹地吗?”
蓝亓儿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催谭幕白走了。
谭幕白却说,还得等一个人。
正在这时,白鸦一身黑衣的慢悠悠的出来了,那冷峻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扬着,露出那歹毒入寒冬的笑容,一身黑衣不仅衬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姿,还将他脸轮廓衬的更加深邃。
蓝亓儿疑惑的瞅着他,又望着谭幕白,不会是等他吧?她听见谭幕白小声的骂了一声:“黑乌鸦,”然后很狗腿的跑过去,甜甜的叫:“三哥。”
白鸦微点头算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