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人数众多的斗殴接近尾声,这个时候从门口闪进一个人影,一眨眼,这人已经站在白鸦身前,一身黑衣裹住样貌,蓝亓儿吃不准这是个暗卫还是死士,白鸦见到来人,倒是有些意外。
男人先俯身跪拜,然后才凑到白鸦耳旁,蓝亓儿耳尖,却也只听见一句‘出事了’,那男人说完之后,白鸦难见的脸色大变,他低声吩咐道:“去二楼告诉二爷,让他先去处理。”
男人道了一声‘是’,身影便消失在一楼,没过一会,便见到谭楚玥抱着瑟瑟发抖的谭小离,下人们扶着昏迷的谭楚离,一群人声势浩大的下楼来,谭楚玥一脸可怕,已不复平时的温文尔雅,谭慕白刚要迎上去,见到他的样子都赶紧躲往一边。
“跑了五个,找到他们,杀无赦。”那声音说不出的阴狠。
白鸦懒洋洋的道了一声好,然后咕哝了一声麻烦。
“大哥,你这是要回去吗?”谭慕白远远的喊道,回答他的是渐渐离去的身影,备受宠爱的谭少爷受到冷淡,顿时大受打击,他凑到白鸦跟前,讨好道:“三哥,发生了什么事?”
白鸦转身,吩咐动手的暗卫们:“动作快点。”
被嫌弃的谭大人很有骨气,冷哼一声,头一扭,凑到蓝亓儿身边。
就在一楼的战场逐渐结束,白鸦正准备带人离开时,一楼又涌出几十号人,众人正以为对方还留有后手的时候,一个女人妖娆的扭到众人面前,这个女人并如何的倾国倾城,只是普通的秀色可餐,但一步一扭腰,举手投足间却说不出的千般风情万般姿态,
“各位大爷难道就打算这么离开?”
“我们不打算在这吃饭。”谭慕白接口道。
白鸦瞥了一眼谭慕白。
谭慕白甚是郁闷,干嘛总看他。
那女人娇媚道:“砸了的桌椅乃是万木之王,紫柚木而制,其手感润滑,墨线细腻丰富,碎了的瓷器乃是整个洛阳最贵的白釉,那细腻莹润的胎骨,件件精品,西皖也不是小家子气,这些可暂不计较,但是,”那女人秀指一指,指着跪在蓝亓儿脚边的拓跋也道:“他已经是那位小姐的人了,八十六万两加上违约费十万两,共九十六万两,请各位大爷走之前先结算一下吧。”
完蛋了,蓝亓儿已经能够猜到白鸦下一句话会怎么说了。
我不认识那女人!
意外的却见白鸦拿出那金算盘,抖抖,然后开始拨动,算盘塔塔响着,配合着他的阴险的语调道:“我那可爱的弟弟,本一表人物,美如冠玉,风姿潇洒,翩然俊雅,琼林玉树-----”以下省略二十多个成语,“被你们西皖误伤,如今变的奇丑无比,歪瓜裂枣,獐头鼠目,不堪入目,囚首垢面,惨不忍睹----”以下省略五十多个成语。
蓝亓儿已经风中凌乱了,谭幕白直接在旁边开骂:“贱人!”
白鸦边拨算盘边道:“我那貌似无盐的女儿,本就口眼歪斜,灰容土貌----”此处省略二十多个成语,“被你西皖养的狗咬了,如今变得更加丑陋不堪,龙潭虎穴,形容猥琐------”
蓝亓儿指着白鸦问谭慕白:“谁是他女儿?”
谭慕白心里平衡了,好歹他还一表人才过,笑嘻嘻的道:“你呀。”
“贱人!”蓝亓儿恨恨的道了一声。
“在我们结算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这结算一下,九十六万两零八钱,两厢持平,你给我八钱作为他们的医药费就好。”
“贱人!”蓝亓儿和谭慕白同时开口道。
平摊下来,一个才值四钱。
那女人脸色都绿了,瞄着对方样子是不想好好谈了,一声令下,蓝亓儿他们被包围了,看这摸样这些人还不好打发。
白鸦收起金算盘,道:“你这是跟我比人多吗?”
虽然讨厌白鸦,但不可否认他这话说的很有气势。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涌入四五十号人将西皖众人包围住。
就在两番人马要开干的时候,突然闯进一个精瘦男人,凑到那女子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那女子脸色大变。
那男人转过头来对白鸦讪笑,点头哈腰道:“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大家有事好说,切勿刀剑相向,西皖有失礼仪,怠慢了贵人,赔礼道歉是应该的。”说完双手奉上银票,细看之下少不得五六万两。
谭慕白伸手就要去接,白鸦望他一眼,他赶紧收回手来,蓝亓儿想说你怕是不想活了,敢抢他的钱。
出乎意料的白鸦竟然很有节操的没接,蓝亓儿和谭慕白对视一眼,心想转性了?只听见阴冷的语调从他口中传出:“误会吗,我看着不像。”
那男人背脊弓的更低了,接着从怀中又掏出几张银票,恭敬的道:“贵人明察,真是误会。”
这差不多有十多万两了,白鸦瞟了一眼,这才伸出手:“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感情是嫌少!白鸦太贱了!蓝亓儿和谭慕白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这个意思。
一群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离开了。
事后,回去的路上,马车里,蓝亓儿奇怪的问白鸦:“你觉得最后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放我们离开?”
白鸦懒懒的靠着软缎,没精打采的道:“身份暴露了。”
蓝亓儿吃了一惊,倒没有想到这层上去,她心里一动,如今身份暴露,估计洛阳也会呆不长了,是去是留,她心里还没有做好决定,她心挂麻姑,想回去看看她,可是明修出现,她又想追随他而去,她的心动摇了,果真难以抉择。
“斛律恒迦见到我了,而且确定迟夜在洛阳,我们是不是该离开洛阳了?”蓝亓儿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