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蓝亓儿在脑子里面过一遍,才道:“哦,想起来了,就是顾言抛弃谭楚离,死活要跟的那个男人,别好笑了,这是你二哥跟顾言的事,你少插手。”
“不是,”谭慕白道:“来洛阳的路上,冷冽埋伏伤了我二哥,这事我可不能算。”
“别了,这种事情更不要扯上我,我这一身伤都还没好,况且就我这身手打的过谁?”突然想起突厥时候跟斛律恒迦动过手,似乎半斤八两,都是废人,补充说道:“只能打得过斛律恒迦。”
“不用你动手,你就去就行了。”
“为什么?”蓝亓儿还是不能理解。
“你现在不是不逃了吗?”他的话才一出口,蓝亓儿眉毛就皱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我不逃了,要回玉笔宫。蓝亓儿不动声色的听他说完,原来,现在蓝亓儿出门没有限制,只会有四个死士暗中跟着,而谭慕白除了他自己贴身的二十多个人及他大哥给他的两名死士,他无法调到任何人,死士虽归他大哥谭楚玥管,要几名倒也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到时候这件事肯定瞒不住,并且他现在找不到谭楚玥,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白鸦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所以才会找到蓝亓儿。
谭慕白说完,蓝亓儿就问他:“谁告诉你我不逃了?”
谭慕白见自己说了半天,她竟然只关心这个,他疑惑的回答:“观月说的,十一月你们不是要大婚了吗,小性子也耍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本以为内中藏着什么隐秘的原因,却没想到是这个,她叹了一口气,回去就大婚啊,她只是想知道麻姑那边出了什么事,才会这样让自己着急回去,嫁人这种事情吗,怎么感觉离着自己好遥远。
“你到底去不去吗?”谭慕白见蓝亓儿发呆,不耐烦的道。
蓝亓儿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谭慕白以为她去的,却没想到蓝亓儿直接赶人:“慢走,不送啊。”
“你不去?”
“不去。”
“蓝亓儿,你大爷的!”谭慕白恨恨骂了一句,气的站起来转身就走:“以后有事别来求小爷,小爷从今天起跟你绝交。”
刚走到门口,想想又折了回来,蓝亓儿暗道这斯真不死心,只听他道:“你还记得那幅画吗,里面藏了‘西皖’两字的字谜,就是在玉堂春出现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亓儿望着谭慕白,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说了句:“我去换衣服,你等着。”
说完往寝室内去,谭慕白在外面催促道:“你快点啊。”
事实上那幅画不只是有‘西皖’两个字,它里面隐藏的是‘明修,西皖,十八’,她不只一次想过这会是谁故意设计的,这个人当然不是明修,这个人打着拓跋也的旗号送到谭慕白手上,明显是想把自己引去西皖,最大嫌疑人是斛律恒迦,在西皖他利用自己威胁明修,但却隐隐觉得自己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很显然不是他,那这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玉堂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半盏茶的功夫,蓝亓儿和谭慕白就站在玉堂春的大门口,原来玉堂春离着白府并不算远,中间就只隔着几条街,居最繁华的位置,占地面积居然快要有白府一半大小。
在外面游荡的这几个月,大大小小的青楼也见过不少,但是怎么说呢,从没有一家青楼装潢如此嚣张,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风月场所,描金瘦体招牌,翡翠玉柱,檐下挂的宫灯是当下最昂贵的琉璃灯,璀璨生辉,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摇曳生姿,胸口白花花的露了大半,举止虽放浪,却身着锦绣纱缦,皆是上品,门面功夫做的很足。
进去之后才发现,内里也很是下了血本的,黑色纹脉的大理石使得整个地面布局优雅不少,大堂中央隔出一个池塘,碧色水波,种了绿植,点点粉色小花点缀,紫水晶帘将每间包房隔起,每隔四米摆上一颗月光石照明,无半点烟火味,红木桌椅散发出厚重的气息,空气中散发着甜腻而醉人的香气,大堂中间高台上红幔无风自舞,一片萎靡暧昧之气,也不知道这幕后老板是谁,看这装饰布局,不知赚了多少黑心钱。
人虽然也多,但没有想象当中的嘈杂,后面才听谭慕白说今晚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只有身份显赫,得了邀请函的贵客才有机会,这让蓝亓儿想起进门前谭慕白给守门人看的东西,她问他哪里来的邀请函,谭慕白一脸得意,说,小爷还是有几个钱的。
蓝亓儿和谭慕白被引到包房刚坐定,酒水瓜子等零食服务周报的都上来,老鸨一脸脂粉,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扭着腰过来,谭慕白见来人,吩咐将酒水换成茶水,老鸨轻笑,倒也照做。
等酒水换成茶水,老鸨问要不要几个美人相配,蓝亓儿在谭慕白开口之前道:“不需要。”
老鸨瞅了一眼蓝亓儿,便笑了,“小娘子不需要,可这位官人有需要。”
“我去,这都能被你看出来!”蓝亓儿穿一身雪白锦绣,衣摆下绣着藤蔓织花,说不出的俊秀风*流,特意换了男装,自认为装扮得也入木三分。
老鸨绕着蓝亓儿转了两圈,称赞道:“纤腰酥胸,身量修长,肤色莹白剔透,倒是万中无一的好皮囊,祸水之姿,姑娘必定桃花不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