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亓儿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走,刚到门口,却被白鸦叫住。
“蓝亓儿,小心了。”
她一脸疑惑的转头,只见白鸦盯着自己,神色并没有讥讽,隐隐有警告的意味,他道:“迟夜这次并不同以往,是认真的。”
“什么?”她摸不着头脑,无数的经验告诉蓝亓儿,白鸦说话绝对要听,而且他认真的模样也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迟夜感到疼痛时,会采取极端的手段来令别人也承受跟他一样的疼痛。”
“我还是不懂,迟夜他怎么了?”
“我是说,迟夜要开始杀人了。”
蓝亓儿双眸睁大:“你是说,他要杀拓跋也?可为什么呀,他跟拓跋也无冤无仇的。”
白鸦并不搭话,转过身,将注意力放在棺椁上:“话已至此,出去,不送。”
蓝亓儿看着白鸦的背影,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人,竟然会出言提醒,这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她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一天到晚正事不干,竟瞎折腾,说的就是你们几个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就走。
我勒个去,就你超然,我等皆是俗人行了吧?既然有意出言提醒,又不说得清楚明白些。
她出了门,身后还能听到白鸦的声音:“怎么打开呢?”
来了白涟卓一趟未果,再向七里香而去,还未至,早已有人相迎,是秦川,带着几人迎上蓝亓儿,他身姿高挑,穿一身上好的锦缎,越发显得卓尔不群,他到蓝亓儿跟前,公事公办的道:“跟我走一趟吧,王爷找你。”
“可知什么事?”
“去了,便知。”说着吩咐身后的人:“你们几个去地牢里将人带来。”
“是。”有人应声而去。
她心中一跳,脱口问道:“这是带的什么人,发生了何事?”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走吧,王爷等你多时了。”
不过半盏茶功夫,穿过层层花树连廊,便到了七里香,一踏入门内,其紧张严峻的气氛便扑面而来,两旁道路,带刀侍从严正以待,神情严肃,面无表情。
如此大的阵仗,蓝亓儿吃不准迟夜到底想干什么,她带着疑惑往前走去,一抬眼,只见院内之人还不少,再细看,她惊呼一声。
她首先看到的是五个铁笼,三个铁笼里面装着威武雄壮的雄狮,正狂暴的用利爪不断敲击铁笼,发出嘶吼的叫声,利齿锋利;另外两个铁笼里面关着的一个是蓝亓儿关心的人,一个是她很在乎的人,拓跋也和钟流离,两人分别用绳索缚住。
五个铁笼旁边分别有人把守。
拓跋也本靠着铁笼,眼眸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他看见蓝亓儿,双眼一亮;相对于拓跋也,钟流离却显得很狼狈,仰面倒在地上,不知还有没有知觉。
她对于眼前此场景,从看见拓跋也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冲到拓跋也跟前,双手抓紧铁笼,焦急的叫道:“拓跋也,拓跋也,你好吗?”
拓跋也摇摇头,相对于蓝亓儿的激动,他则显得很淡定,他道:“没事,都没事。”
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在告诉自己明修没有落在迟夜的手上,已经安全的离开了。
再去看钟流离,她伸出手去碰对方的身子,摇了几下,毫无反应,她大惊,嘶哑着声音叫唤:“钟流离!钟流离!你醒醒呀,你别吓唬我呀。”
在她的喊叫之下,对方终于睁开了那双眼眸,虚弱的看了一眼蓝亓儿,接着一双死水般的眼眸泛起了涟漪,然后是滔天巨浪,就像行走沙漠之中的人终于见到了渴望已久的清泉。
她长舒一口气,笑了出来:“你没事,太好了。”
她见穆青站在旁边,便问道:“你们将他两关起来做什么?”
穆青一脸为难的样子道:“是王爷的意思。”
“那他的人呢?”
她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响起一声刻薄的声音,那其中隐含的愠怒声令人冷寒:“世人只道男子多情,没曾想你也不承多让,蓝亓儿,你好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