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说:“伽内已经没有纯血统出生,否则也不会借助生死虫的能力,鬼族更是,很早之前纯血统便已断绝,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年族长并未死去,而是流落在外,生下了你,毕竟当年我们没有找到她的遗骸。”
蓝亓儿心口直跳:“那死去的族长叫什么?”
“姜澜。”
“可我母亲姓韩,在溧阳滕西湖水。”
拓跋也顿时双眼放光,她知道他的意思,安慰他道:“等我把这边的事情了结完,我们下一步就去找她,到底如何,到时就清楚了。”
拓跋也点头,接着又问起一件事:“你佩戴臧若多长时间了?”
“九岁的时候开始戴吧,”她有些不确定:“好像是迟夜选妃之后吧,很长时间了,没头没脑的问这做什么?”
“臧若香虽香味诱人,却极为霸道,身带臧若之人,体香千米均可闻到,非体味重之人不用。”
蓝亓儿立马大叫:“我没有狐臭!”
拓跋也好似没听到接着说道:“它的香味很好的掩盖住纯血统身上的体香。”
她双眼顿时一亮:“我有体香?”
他没接这话,自动过滤:“若非流血,香味散发出来,很难察觉,也就是说已经有人察觉出了你的身份,那个人就是让你佩戴臧若的人。”
她怔了怔,思绪有些乱,无法正常思考,就如黑夜中划过闪电,那一瞬间,闪电照亮了些东西,好似看清了,又似没看清,有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但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个人是迟夜。”
蓝亓儿如是说。
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迟夜呢?蓝亓儿曾不止一次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答案最后找到了,那时的迟夜待自己是极尽宠爱照顾,几乎是有求必应,跟如今是两个模样,一个身份样貌不俗之人,屈尊降贵,对你小心翼翼的讨好,因而对他产生不知名的情愫也属正常。
这种情愫之所以会发展到去表白,也是有迹可循的,那时迟夜跟落雪儿走的极近,她虽然被封为武陵王妃,却无权干涉,只有干着急的份,在爱与嫉妒中饱受折磨,在无法纾解这种痛苦之时,她向宇文邕寻求帮助,宇文邕见她郁郁寡欢,自然鼓励她向迟夜示爱,然后在四年前的腊月二十那一天,她把打算付出了行动。
之所以将日子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一天正好是西魏的掌权者,北周的奠基者,权势滔天的宇文泰,也就是迟夜父亲的生辰。
人山人海均是道喜之人,不乏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宇文泰只手遮天,讨好者自然不计其数。
迟夜并不得宇文泰欢喜,如此场面众人忙的团团转,他倒落的清闲,宴会还未完,早早便退场。她一路尾随迟夜回了七里香,自然是打算好要与他好好诉说衷肠。
一腔爱意没落得个好下场,七里香的守卫很是松散,她很容易就混了进去,站在门口,却怎么也无法进去,屋内传来说话声,是迟夜和落雪儿交谈的声音。
“你看她的眼神可真是温柔如水,你不会真看上蓝亓儿了吧?”温婉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丝委屈:“你不是说过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吗?”
门外的蓝亓儿,听了前一句话心里紧张的要死,又听闻后一句话,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一声轻笑声从内传来,低沉且充满磁性:“怎么会?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女人,其身生父母都不知其来历,身上指不定流着肮脏的血统,如何与我相配,不要说笑了。再者,你应该知晓我心里真正属意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属意的是谁?”娇嗔撒娇的声音从内传来。
“你若不知便罢了。”
“你讨厌。”
蓝亓儿站于屋外,已无进去的打算,脑子里嗡嗡直响,心里冰冷冷的,宛如正置身于冰天雪地中,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