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突然出现,从背后袭击蓝亓儿的是匹通体发黑的狼,少见的竟然跟白狼一般大小,模样凶猛强壮异常,此时正露出锋利的牙齿,凶狠的对准蓝亓儿,先是仰头嘶吼,然后在蓝亓儿没反应过来时,对准她就冲了上去。
蓝亓儿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根本来不及躲闪,这野兽就猛的扑了上来,被它扑了个正着,一口咬住她的肩胛,锋利的牙齿立时刺入皮肉,她疼得大叫,手下也不吃素,拿着手中的石头就朝狼头狠砸去,一连三下,那狼居然咬死了不松口,咬着她连拖了一段距离。
蓝亓儿觉得这狼忒死心眼了些,头都被砸出血了,死活都不松开,不知道的还以为蓝亓儿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全不顾自己性命,简直就像在拼命。
眼看着整条手臂都要被它扯下来,只见眼前一闪,紧接着从黑狼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声,然后它就松口了,抬眼一看,黑狼右眼中被射入一精致的黑色玉刀,一寸长左右,蓝亓儿认得那东西,钟流离身上的配饰,她回头去望去。
只见钟流离醒了过来,正艰难的喘着粗气,那双因高烧而通红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蓝亓儿,双颊不似之前暗灰,略微有了些许血色。蓝亓儿自是高兴异常,直忘了眼前危险,只高兴道:“你醒了!”
那狼被射伤一只眼睛,正自狂怒,凶狠的盯着令自己受伤的人,怒吼一声,就放弃蓝亓儿,转而去扑钟流离。
蓝亓儿看了大惊,那狼对准的是钟流离的脑袋,这一咬下去还得了,那一刻,也忘了身上的痛,以平生从未见过的矫健爬起来,就冲了上去,将狼撞开。
‘碰!’的一声,狼撞到石壁上,蓝亓儿也重重落在地上。
黑狼一发不中,并不死心,一个打滚从地上跃起,又朝钟流离扑去。这黑狼很明显是个记仇的主,看这模样不杀钟流离不罢休。
这次竟被黑狼得手了,它一口咬在了钟流离的脖颈上。
“啊!!”这叫声并非钟流离发出的,而是蓝亓儿发出的,恐惧令她惊叫出声。她从来不想如果失去钟流离,她会如何,她从不敢想,连一丝丝念头都未动过。可如此直面钟流离的死亡是第一次,即使从悬崖下掉下时,因为是突然发生,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掉了悬崖,所以,她的恐惧都不如现在来的凶猛。
她从没有如此害怕过。
眼看着钟流离就要被咬断脖颈,恐惧愤怒齐涌上心头,那一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事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着,叫嚣着要杀了这头畜生。
抽出篝火中一根燃烧着的木柴就冲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捅进了狼的腹部,一声嘶声裂肺的狼叫声响起,趁着它松口之际,她将狼撞开,刚好向着篝火的方向。
它直倒在火堆中,皮毛一遇上火,便烧了起来,大半个身子不过片刻皮肉立时便烧起来了,一股焦味传来,它忍着痛苦,矫健的往旁边躲去,在地上一连打了几个滚,这才将火势扑灭,虽不至于葬身火海,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已是进去的气多,出来的气少。
蓝亓儿看的于心不忍,她实在无心害它,只因它威胁到了钟流离的性命。
这黑狼小命只剩下半条,却还不死心,颤微微的爬起来,她地上找了个石头,准备好,若它还打算攻上来,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却哪知它只是转头望了一眼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洞里面走去,直至消失在黑洞内。
见它放弃了,她便赶紧去查看钟流离的伤势。
钟流离好不容易醒来,又遭了这一劫,只看了一眼蓝亓儿,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他脖颈上两排狼牙印,已破了皮肉,流出了鲜血,好在伤的并不深,他这一身的伤呀,她哀叹一声,外伤还好说,可这黑曼蛇的毒可如何是好。
她正苦于无药可解之时,却注意到一件事,钟流离脖颈上流出的血已不是黑色,而是呈现正常的红色,再观他脸色,惨白异常,却不见刚刚的暗黑色死亡之气,表现最为明显的是,他的唇恢复了丝殷红,她吃惊之余,甚是欣喜异常,大胆猜测,黑曼蛇的毒素正慢慢被分解,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会这样。
她一扫之前的阴霾,往篝火里加入木柴,让它燃烧的更旺,虽然一动,身上的伤更疼了,她为自己做了简单包扎之后,半分不敢耽误,就照顾起钟流离来。
先将他脖颈上,手腕上的伤包扎起来,然后开始脱起他的衣服,她要先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崖壁上的石头甚是尖锐,如此用力的撞上去,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果然,整个后背都皮开肉绽了,湿淋淋的衣服贴着整个身子,沾着伤口,她怕脱衣服时撕扯到伤口,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
等他上身脱了个精光之后,开始为他处理伤口,好在她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早早将她干净的衣服用火烘着,现下正好可以用,只是遇到点麻烦,那衣服甚是牢固,撕成条状甚是废了些她的功夫,手腕都划了几条口子。
肤如凝脂,洁白无瑕,无一丝赘肉,天生尤物并非只用来形容女子,男子美到极致亦如是。
若是平时自是要羡慕嫉妒恨一番。
她开始脱他的裤子,检查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平生第一次将男子的身子看光,却半分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只祈求着不要再有伤口了,却还是不能如愿,大腿内侧还有四五处伤,这处理起来就有些尴尬了,最后一咬牙,强忍着燥意,包扎伤口。
弄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将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拿去篝火旁烘干,强忍着寒意,将自己烘干的外衣将钟流离裹起,先就他用,他本就高烧不退,她可不想让他寒上加寒,伤了身子,他如今比谁都来着金贵,干一件衣服就给他盖一件,反观蓝亓儿,她全身上下还穿着湿的衣服,硬生生的将钟流离弄好,才开始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