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溢满幸福的双眼终是刺痛了钟流离,愤怒,委屈,痛苦袭上心头,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吓了蓝亓儿一大跳,这突变令她手足无措。
“你怎么啦?!”
手刚扶上钟流离,便被他大力推开:“滚开!”
“我不信---咳---咳咳----”有别的男人?“----咳咳嗽------”钟流离咳的肺部隐隐作痛,整个身体佝偻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咬牙切齿,这个女人背叛了他,有别的男人了。
蓝亓儿吓的不轻,赶忙上前安抚,他这次并不抵触她的接近,他被蓝亓儿抱在怀里,嘴角含丝鲜血,正满脸愤恨的瞪着她:“你骗我!我不信你说的,你满嘴谎话-----你是我的娘子,你休想骗我!”
“你的伤!”
那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有鲜血渗透出来。
“既然不认我,我的死活与你何干!”
“不是,你听我说,即使与你无任何关系,我也会照顾你的呀,你对我来说一样很重要。”她急急的道:“我不能失去你!”
一听这话,钟流离更是炸毛。
“滚开!你-----”他想推开她,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又呕了几口鲜血之后,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般,软在蓝亓儿怀里急速的喘气。
“钟流离!你别吓我!”她失声大叫,见没有回应,转头对门外叫道:“大夫!大夫!快来人呀!!”
门外还有虞连起留下的人,见了这模样,也吓的不轻,留下一句:“人还没有走远,我这就去叫人。”然后就跑了。
他看了亓儿脸上惊恐害怕的神色,竟呵呵的笑了起来:“虚情假意的女人-------呵呵---我死了就如你的愿了-----你跟那男人就可以双宿双栖了----作什么这幅表情---”
“不,不是这样的,我刚才的话都是胡话,都是骗你的----你别激动----”她此时已经乱了手脚了。
钟流离研究慢慢闭了上去。
蓝亓儿心胆俱颤,虞连起带着人去而复返。
“大夫,救命啊。”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姑娘别急。”大夫安抚道,虽然满脸疑惑,确不敢耽搁,一搭脉搏,却是吃惊不小,短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人的身体却衰败的如此严重,已是回天乏术。
他斟酌着语句道:“姑娘,你相公怕是不行了,节哀顺便。”
“什么!”
“内脏大出血,已进入昏死状态,呼吸变弱,且不规律,口中还有鲜血往外溢出,瞳孔已经没有焦距了,开始泛白,这是临死的征兆。”
“不,您救救他,求您了!”
“无用的,我们没有可以生死肉,活白骨的灵丹妙药,说来惭愧,此地药材困乏,连能有效止血的草药都没有。”
经他一提醒,蓝亓儿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生死肉,活白骨,我有的。”
她在两人的疑惑中,拿起大夫药箱里面的手术刀,在虞连起的惊呼声中割了手腕,生死肉,活白骨,她不就是经历过吗,初时被黑雨淋到的时候全身溃烂,然后脱胎换骨,到底有没有用,一试就知道了。
然后虞连起两人就目瞪口呆了,真可谓平时见所未见。一阵刺痛,蓝亓儿的手腕被她划出了一个口子,但是没有流出任何鲜血,皮肉外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伤口立马愈合了。
“你的身体一向如此吗?”虞连起忍不住发问。
蓝亓儿疑惑,原来的是只要有口子,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好,伤口愈合太快,都没有鲜血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姜鞭草,貌似之前好像看到有晒干的挂在每一家的门口,便问可不可以拿一些过来。
“你说的是狗马尾,那是驱蚊的,此处湿热,蚊子毒虫较多,门口挂上一些,蚊虫不敢进身,蓝亓儿问能不能取一些过来,虞连起说这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她嘱咐他们研碎,用开水烫过。
然后对虞连起说,她需要一个浴桶。
两人虽疑惑用处,却也不好多问,好在找起来也不难找,不过半盏茶,东西都备齐了,并且让人烧开了热水,将钟流离放入浴桶里面,狗马草也被细细研碎,用开水泡过,端到了蓝亓儿跟前,一股刺鼻的药味铺面而来,往常也不觉得难闻,现在怎么感觉这么恶心,果然一物降一物。
蓝亓儿也不耽搁,手术刀在里面搅了下,就往自己手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