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一时半会离不开这个地方了,问题是她还得罪了这个族的当家人,姚月宁不是善茬,如今被蓝亓儿弄的毁容了,绝对不会善了的,真闹将起来,虞连起护不住两人的。
钟流离对蓝亓儿着急的心态不能感同身受,他觉得留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好,能跟娘子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姚月宁这件事倒是要注意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蓝亓儿诉说,手上却抚摸着蓝亓儿带来的小黑狼。
蓝亓儿说完见钟流离没有什么表示,有些不高兴:“你有没有听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钟流离赶紧讨好道:“娘子误会为夫了,为夫正在想呢,”钟流离神情认真了许多,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黑色瘴气就需要耗时近三个月的时间,往上还有近三千米的厚度。”
“对,说是还需要近十年年的时间,三个月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怎么还可能等那么长时间,我还问过虞连起进来的那条路,他不愿多说,似乎有什么隐情,使他们舍近求远。”
“娘子,我觉得这条路也不能抱太大得希望,此地的条件已经到了极度贫瘠的地步,虞连起愿意花费数年的时间来修建栈道,也就是来时那条路相对于栈道来说更为艰难。”
“所以,现下要搞清楚的是,那条路是如何个不能走法。”
钟流离点头,然后问蓝亓儿:“这黑狼要养吗?”
这黑狼也是奇怪,新生儿,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就舔了蓝亓儿两次血,也不哭闹,现下正在钟流离手里睡的香,幼小的一只,很是惹人怜爱。蓝亓儿没怎么养过小动物,还是满喜欢的,最主要是看起来也不怎么费事,便点点头:“给他取个名字吧。”
钟流离心下虽不满这么一个小畜生分散蓝亓儿注意力,那黑黢黢的一坨,怎么没有看出哪里好看,但她都说喜欢了,他自然是要顺着她的。
“那就叫二狗吧。”
“哈?”蓝亓儿嫌弃:“这也太难听了吧,而且它是狼不是狗。”
“我就喜欢这个名字,”钟流离开始无理取闹:“要不,我和它你只能留一个。”
蓝亓儿心里是崩溃的,认真道:“以后你可不要给孩子取名字,就这本事------”
钟流离一听就笑了:“以后我两的孩子我定让娘子来取。”
这话没法答了,蓝亓人乖乖闭嘴,二狗的名字就这样定下了。
却说姚月宁另一番,被蓝亓儿用黑雨所伤之后就昏了过去,老族长寸步不离她身边,听大夫说容貌已毁,一晚上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诅咒了蓝亓儿多少次。
姚月宁从小被她娇养着长大,虽然崖底物资困乏,但吃的用的,都是捡着顶好的用,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千辛万苦才怀上,不说绝色无双,也是花颜月貌,百里难挑的美丽女子。可如今呢,半张脸被黑雨腐蚀的如一摊烂肉,连身为母亲的自己看了都恶心不已,月宁一向在意容貌,如何能接受。
被黑雨腐蚀的伤口不能包扎,只能涂上抑制扩散的乌冲草的汁液,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慢慢结疤,可这乌冲草甚是霸道,涂上极其刺痛,刚开始涂的时候,姚月宁惊叫嘶吼,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话来诅咒蓝亓儿,医者实在是没有办法,打昏了姚月宁才给涂上的。
可清晨的时候,姚月宁还是被疼醒了。
她醒了过来,脸颊火辣辣的疼,疼的整个人在石床上打滚,老族长抱紧她的身体,让她不要乱动:“我儿呀,我的心肝,不要碰到脸,已经开始结疤了,如果又流血了,又要开始涂乌冲草,会更受不了的!”
“镜子,给我镜子!”她扯着她的老娘,嘶吼道。
“咱们不看,等好了再看。”
她感觉自己要绝望了,黑雨恐怖她是知道的,族内也不乏被黑雨毁了容貌的男女,她一想到她也将会变成那个鬼样子,如何接受的了。
她疯了一般,推开她的娘亲,忍着痛在房间里找镜子,却发现镜子都被收起来了,侍女上前扶她,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其他侍女被她恐怖的模样吓到,竟是半分不敢上前。他们这个未来的族长,一向是高傲的,刻薄的,哪会像这样,如疯狂的野兽般嘶吼乱叫,毫无形象可言,可算开了眼界了。
姚月宁半块镜子都没有找到,见众人避如蛇蝎,已觉无望,她崩溃大叫,然后伏倒在地上痛哭。
老族长心疼得不行,上前将人抱在怀里,眼泪刷刷的流下来:“我儿,没事,姜大夫医术那么好,一定会医好你的,他已经在配药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