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插嘴道:“族长,蓝亓儿的血已经带来,可否放了我家丫头?”
“姜明志,你着急什么,丫头我半分也没动着。”
“族长但凡有何吩咐,老朽必当殚诚竭虑,何须以丫头要挟。”
老族长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眼睛浑浊,却极为锐利刻薄,闻言呵呵冷笑了两声:“姜明志,你如今得了虞连起庇佑,目中无人,我如何请得动你,若不用些手段,怎会乖乖听话。”
“此话何解,族长,若非我把蓝亓儿的血给少主人,她如今是何模样,族长如此背恩忘义,真是令人齿寒。再者,少主人与虞家本就有婚约,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我为虞家做事和为姚家做事有何区别。”
“好一张利嘴!”
“族长别忘记了,丫头父母也是为着族长尽忠而死,丫头的脸之所以毁容,全是拜少主人所赐,到如今无任何姻缘。”
老太婆重重敲了下椅子的扶手:“丫头不绑也绑了,那你当如何?”
“族长要求之事,已做到,把丫头还我,今日之事便罢,若不能如我愿,老朽的性命便留在此处,日后变成鬼也可日日为族长尽忠。”
这老头,意外的很有骨气,倒是让蓝亓儿刮目相看。
经他一提醒,蓝亓儿想起来姜大夫曾为丫头向自己要过一碗血,想来那碗血不只丫头用了,姚月宁也用了,所以她的脸才会好了,那他们还需要自己的血做什么?
老太婆被气的不轻,恶毒的眼神落在姜大夫身上,恶狠狠的道:“若非你还有些用处,今日非要让你心愿得尝!”随即对左右吩咐:“带他下去找丫头。“
侍者领命带着姜大夫下去了。
看来丫头应该是无碍了,蓝亓儿放心下来,她跟着他们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确定丫头是否无恙。
“好了,把血给我吧,无关之人下去,不要耽搁时间了,”老太婆身旁的男人这时开口:“我们该看下它是否有用了?”
不知这男人是何身份,竟然能越过族长下令,苏荷等人一离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蓝亓儿有预感,接下来他们谈的事必定极为隐秘,今晚必会有大收获。
姚月宁迫不及待的开口:“远叔,靠着这份血,我当选族长就没有问题了嘛?“
”应该可以,当姜明志拿着那女子的血来救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确定无疑,定是宗家的人。”
老太婆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是宗家的人找来了嘛?”
姚怀远摇头,沉思道:“不像,按照宗家的行事标准,血统越纯者越尊贵,血脉未觉醒者还是未成年,是不会放出来的。即使离开家族,身边也必定跟着年长着,叫钟流离的那个不是说是他相公吗?未成年者孕育子嗣艰难,宗家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还未成年就有婚约,而且她的身手不像是被教导过的样子,不然你们绝不是对手。”
老太婆皱眉,质疑道:“她如果不是宗家的人,怎么会出现血脉返祖现象。要知道血脉返祖可是连他们族长都无法做到的。”
“我的意思是她确定无疑是那族的人,却是一个漏网之鱼,看来三百多年前的那场战乱,被抛弃的并非只有我们。一个依靠自己就出现返祖现象的人,宗家但凡知道她的存在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听你这么说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老太婆抑制不住的笑出声:“真是天助我儿,长老院那帮龟孙,一直以血统不纯问题拒绝我儿出任族长,还想要废除族长制,改长老院议会决断族内大小事宜,白日做梦,打量我不知晓呢,无非也不是想要重新分拨土地,我现在就下令,一个月后举行族长交接仪式,这次我看谁还敢反对。”
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等了这么多年,本以为都无望了。姚月宁激动的脸颊通红,族长之位本就是她的,若不是长老院一直反对,她早就大权在握,干出“一番事业”了。
“远叔,快,快帮我,等我当上族长,我一定让你坐上长老院第一把交椅。”
相比于姚月宁的激动,姚怀远则显得沉稳许多:“不着急,我会让你如愿的,我们先用她的血复活一下影子蛊。”
蓝亓儿在屋顶上听得一番秘密,又事关自己身世,本已很是震惊,又听姚怀远说到影子蛊,差点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