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疼痛已是万分难忍,现在直接疼的都快灵魂出鞘了,意识都模糊起来,眼前光怪陆离的都是晃动的人,心悸的厉害,呼吸间都是疼的,炼狱般的折磨也怕如此了,她想惊叫,想大声呼喊,却半分力气也无,头歪倒在浴桶边缘,像是濒死的鱼儿般不断张着嘴巴呼吸。
在这冷热交替折磨下,蓝亓儿感觉到有什么松动了,有温热的药力沿着经脉开始流淌起来,寒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能感受到药力疯狂的在全身经脉中窜动,所过之处,均伴随着剧烈的刺痛感,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疼---死---了----”终于忍不住呢喃出声。
蓝亓儿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不惧任何艰险,即使再难之事,也不产生任何退意,细数平生所遇之事,数今日最为痛苦艰难。
一路走来,坎坷万分,皆因自己弱小,如今得了这机缘,眼看变强有望,无论多痛苦,绝不认输!
“嗯----啊!”
全身的经脉都好像沸腾了般,蓝亓儿牙关咬得嘎嘎响,下唇都流血了。
有灰色恶臭的东西从蓝亓儿全身皮肤排出,不久,身体表面就覆盖住一层薄薄的杂志,随着时间的推移,杂志污秽也越来越多,堆积在浴桶中,浴桶里透明的水都变得越来越浑浊。
恶臭味也越来越重。
直薰得蓝亓儿想死的心都有。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像是一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水中,令蓝亓儿心弦为之一颤。
“蓝亓儿,时间到了,你还好嘛?”门外响起钟流离低沉的声音,于蓝亓儿来说无异于解脱,她早已到了极限,这只浴桶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她急于远离。
一听时间到了,她片刻也不想待。
迫切的心情令她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出浴桶,一身污泥,她只想去旁边的温泉里洗干净。
全身松软无力,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翻出浴桶,脚刚踩上地面,双腿软绵绵的,直接摔了下去,砰的一声,头直接磕到地上,疼的她如虾米似的蜷缩起来。
衣服架子被碰倒,好巧不巧的刚好砸到她脚上。
“啊!”
随着她呼痛声落下,门被大力推开,她也落进了个温暖的怀抱。
“真倔强。”头顶传来隐隐的叹息声。
蓝亓儿已经放弃挣扎了,如此境地之下,任何羞耻感都是无用的,再加上自己全身都被污秽包裹,想来也看不到什么,她自暴自弃的如此想。
意识模糊之际,扯着钟流离胸前的衣服断断续续的说:“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好。”
有了这声应答,她才算是彻底昏迷,在昏迷前只知道钟流离把她放进温泉里洗净她身上污秽,用衣服包裹着她抱了出去。
蓝亓儿是第二天辰时醒来的,一睁开眼,耳朵先一阵刺痛,紧接着脑中翁的一声,很多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有人说话的声音,有瀑布激流而下拍打石头,有飞鸟振翅飞过天空,有虫鸣,鸟叫,风声,水声---一切一切都充斥着她耳朵。
“姑娘!姑娘!”最终所有的声音消散,只余耳边这一声。
蓝亓儿循声望去。
“姑娘,你终于醒来了。”
眼前之人是丫头,丫头的脸用头巾半包,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见蓝亓儿醒来,很是高兴:“姑娘,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流离呢?”
全身都在酸痛,蓝亓儿刚直起身,丫头连忙来扶:“公子让我来照顾您的,您从昨天昏迷到现在,钟公子的话在外面帮我爷爷看病。”
?在外面?注意力一放在外面的话,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入耳中。
“钟大夫,我这腰已经疼了有两年了,你帮我看看----”
“钟大夫,我咳嗽一直没有好过----”
“钟大夫,我女儿一直没怎么长----”
“钟大夫,我这脚还能走嘛----”
“谢谢,谢谢钟大夫,你真是人美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