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谓是极度难走了,水流湍急,需要淌水前行,水潭上方全是石幔,贴着水而生,与石笋比较,相对细而密集,石笋一般是垂直落下的,一个地方就中央有粗大的一根,不过石笋相成后还可能绕着石笋又形成一圈石帘,而石幔常出现在水量较多之地,如在倾斜的洞穴,和陡峭的洞壁上,当有较大面积水流时,就容易形成褶状流石,行如布幔,很具有观赏性。
继续往前,洞道变大了,瀑布水声吵得人耳朵生疼,眼前出现两个小瀑布,很是壮观,又出现岔路,沿着瀑布朝上,两条路均差不多,众人不知选择哪一个?
“要不,先在此地休息一下,先探下路再看。”蓝亓儿提议。
“我探其中一个。”苏荷自告奋勇,说完立即出发,举着火把,踩着瀑布冲刷的石头,向上攀岩,蓝亓儿打算探另外一个,被钟流离制止:“你在此地休整,我马上就回来。”
“不行,你需要休息,这次我去。”一路上基本是钟流离打头阵,探路的话除了一个人面对黑暗有些恐惧之外,基本没有任何危险,虞连起和姚月宁都还未恢复,蓝亓儿觉得自己当然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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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流离扯着蓝亓儿手臂,不让她走,他说话虽温柔,态度却很坚决:“蓝亓儿,我定然是听你的话的,但我去的话回来的快些,前路茫茫,你先好好休息,后面自有需要你的时候。”
这话说的极是好听,哄得蓝亓儿心服首肯:“那你一切小心。”
“我自是知晓。”
说着也拿着一根火把,爬向另一个瀑布,一个起跳,身影已落在了瀑布上头,人很快消失在瀑布尽头。
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三人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休息,一直泡在水中,全身都湿透了,虽说不冷却也不舒服,望着茫茫黑洞,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估摸着进来到现在大概有两天多时间了,便问虞连起:“你可曾听闻你们族人用了多长时间到崖底。”
“说是行了大概半个月。”
一听这,蓝亓儿心都凉了,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又问:“虽说此地精奇古怪,一路行来也未遇到你口中的妖怪,你之前曾说,你与四个伙伴一同进入禁区,最终除了你之外全部死亡,还有你的父亲也是,走了那么长时间,除了一开始发现二十三具尸骨,其余无任何异常,既然你之前走过,你可有熟悉的地方,可有想起什么?”
虞连起从一开始进入洞内,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唯恐遇到记忆中的怪物,像蓝亓儿说的,除了蝙蝠这活物,其余危险均来自诡形怪状的地形,甚至于对洞内所见全无印象,好似从未来过一样。
虞连起摇头。
蓝亓儿又接着问出心里的疑惑:“此地有何特殊之处,会被你族人列为禁区,禁止入内,现在只发现一个情况,那便是此地确实通到外面,是否你们族人中有人不愿你们离开此地,才会如此说,列为禁区是谁的命令呢,长老院还是族长?”
“不可能,”虞连起想都不想便道:“族内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因这300多年来,族内通婚严重,子嗣艰难,已有灭族之兆,再者,即使我记忆出现混乱,但那种刻骨的经历不像假的,我的朋友和父亲均因此而死亡。”
“那死亡的二十三人如何说?”
虞连起说不出话来,蓝亓儿道:“人心隔肚皮,并非所有人都似你一样为族人尽心尽力。”
然后转头对姚月宁说道:“少族长,你将来会成为姚族的族长,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毕竟你母亲,奶奶嫌疑最大。”
“列为禁区的确是族长的命令,从我族人出现在此落地生根并有了,已有三百年的历史,这与我奶奶和母亲无任何干系,此洞内确实有妖怪,并非谣传。”说着看了一眼虞连起:“虞连起当初带人擅入禁区,族内没有派人施救的原因是,已断定绝无生还的可能,是他父亲一意孤行,最终换得他的生还,其中没有任何阴谋诡计。”
蓝亓儿终于发现了矛盾处:“既然此地凶险无比,有来无回,你为何要跟着进来?”
姚月宁语塞,表情变得极为耐人寻味。
“我猜测一下,长老院之所以同意不干涉,若没有你的加入的话,我可能猜测他们不在乎虞连起和苏荷的性命,但因你也跟着进来,说明他们觉得无性命威胁,为什么?”蓝亓儿思索,自问自答:“因着我和钟流离的原因吗,不可能是你们特别相信我们的身手,觉得我们能解决任何问题,那是什么原因呢?”说完看下姚月宁,见她脸色发白,很是不安:“少族长,你可愿为我解答此疑惑。”
姚月宁咬唇,嗫嚅道:“我是为钟流离而来的。”
蓝亓儿半信半疑,反问:“真的嘛?”
“绝无假话。”
又问:“对于你们口中的妖怪,你知道多少?”
姚月宁把头摇的像是波浪鼓:“我不知道,这是族内秘辛,我怎么可能知晓?”
蓝亓儿脑中很是混乱,隐隐好似想到什么,却抓不住。只能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一,姚月宁跟着进来,是否跟她说的是为了钟流离不顾性命;二,对于‘妖怪’所知甚少;三,那死亡的二十三具尸骨是否确定为外人,是被何人所杀;四,虞连起到底知晓了何秘密被族人下了不言咒,他得记忆是否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