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婆懵了,不知道这伙人要把自己赶到哪里去。
一路穷追猛打,几个小时后,她被轰赶上一条熟悉的山路。
看清楚了,这是开往疙瘩岭的省道。
根本没法改变方向。
每次想把车开向别的路,总有一辆汽车阻拦。
后面追赶的汽车也越来越多。
天黑时分,他明白了。
邢如意要把她赶到疙瘩岭去,当着全村群众的面磕头认错。
这才是他的风格。
奶奶的腿,妗子的脚,姑奶奶宁折不弯,让我跟你们这群泥腿子下跪,简直是做梦!
她把一辆汽车开得风驰电掣,不得不冲上山道,进去熟悉的村落。
前面就是疙瘩岭了,她只能将油门一加,进去村子。
刚刚进去,呼啦!后面的山道就被封死。
好多人呼叫起来:“堵住,堵住!把所有出口全部堵住!廖老婆进来了!!”
嗖嗖嗖!人群呼啸而出,各个路口全被堵得密不透风。
别说汽车,一只蚊子也逃不出去了。
后面的人仍旧穷追不放,汽车跟糖葫芦似的,把廖老婆追得来回乱窜,慌不择路。
最后,实在没地方逃,她只能熄火停车,找地方躲藏。
藏到哪儿好呢?
仔细一瞅,远处有一座别墅,十分豪华。
大铁门里是硬化的路面,还有花池跟假山,二层小楼特别美观,窗明几净。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刚刚吃过饭,准备关门睡觉。
廖老婆一头就扎进去了,苦苦哀求:“大哥救命,救命啊!!”
老头子腿脚不好,拄着拐杖问:“你是谁?”
“我是逃难来的,后面有野狗追我!”廖老婆的样子气喘吁吁。
老头子说:“你糊我,瞧你这身衣服,华丽而又名贵,根本不可能是讨饭的。
再说这年头哪还有要饭的?就算是要饭的,也不会往山窝窝里钻。”
“大哥救命啊,我求您了,我在被坏人追!”廖老婆吓坏了,差点跪下去。
“坏人?什么坏人?”
“邢如意,你们村的村长?”
“啥?邢如意追你?那一定是你干了坏事,是坏人,如意那孩子可乖巧了!!”
老头子就是王德林,风铃的父亲,邢如意亲滴溜溜的老丈人。
廖老婆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一头扎进邢如意老丈人屋里来了。
廖老婆没办法,只好扑通跪下去,抱了王德林的腿。
“大哥啊,邢如意跟我有仇,他要杀死我嘞,求求您救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砰砰砰,女人还冲他磕头,脑门子上脏乎乎的。
什么宁折不弯,人有时候为了活命,不得不委曲求全。
“你想我怎么做?”王德林问。
他动了恻隐之心。
廖老婆跟他年龄差不多,瞧样子还小几岁。
称呼一声妹子也不为过。
一个妹子,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老头子根本无法拒绝。
“大哥,请您让我去屋里躲一躲,只要能逃过这一劫,妹妹必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王德林有点懵圈。
一边是可怜兮兮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门婿,到底帮哪个?
正在犹豫,不远处忽然人声嘈杂,追兵已经赶到。
徐勇带着十几辆汽车,在村子里来回穿梭,终于找到了廖老婆丢弃的汽车。
打开门一瞅,车里没人,他就知道老婆子逃了。
疙瘩岭地方不大,四周除了大山就是原始密林,估计逃不远。
于是他大手一挥:“弟兄们,抓住廖老婆,千万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