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失声讶异,“什么……怎么可能呢……”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再提起安静这个名字时,痛苦的回忆再次袭来,冻得四肢百骸僵硬无比,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安静与安洛在她童年时给她产生的影响至今,现在再提起仍然心有余悸、瑟瑟瑟发抖。
她捏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冒了一层冷汗。
宁悠晗看她没有否认,但也沉默了许久,继续询问,“这么说是真的?今天她来我家,说是青诺的妹妹。你跟他真的是姐妹?还有你继父真的叫青原吗?”
安雅思绪飘了几秒,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决定面对这一切。
她解释道,“我母亲确实叫安静,因她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即使已婚也深受男人们的追捧,所以她身边总会围绕着一些男人,一来二往的,再者我妈当时怀了我,我爸就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后来他们两个人就离婚了,十岁前我就一直跟着妈妈生活,我妈一直觉得是我拖累了她的人生,对我怨气重,童年时光我过得非常痛苦。后来她又生了安洛,后来她几乎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安洛身上。”
安静每次看到她,就想起了当年他爸爸对她的侮辱与抛弃,便将所有痛苦加注在了她身上。
打骂侮辱同样是家常便饭,而安洛仿佛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仿佛安雅不是她亲生的。
直到安静将那个男人带回了家,她才知道在这个家里,她才是个外人。
“有一天她带着他的男人回来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安洛的爸爸就是他,因为他一直不承认,他总说自己有家庭,不想毁了自己的前途,但我妈妈不依不饶,一直逼着他离婚,否则就说要同归于尽。”
也只有那个男人在的时候,安雅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因为安静对她发脾气打骂她时,他总会帮忙拦着安静,不让她伤害安雅,说孩子还小,你不应该这么对她。
安雅有时候会偷偷看他工作的样子,因为那个男人对他很温柔,在得知她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会背着安静帮她贴创口贴、买药哄她开心,还会带零食给她吃。
他成了安雅在悲惨的童年里仅有的一丝光和温暖。
他帮她擦药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的原配妻子,对安雅说,“要是安静能像她这么文静贤淑就好了。”
安雅一脸不解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回到她身边去呢?”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再也没有回头路,她不会原谅我,我知道。”
而安洛仗着母亲的宠爱,多次对她讽刺霸凌,说她是野种。
在学校时,明明她被人指指点点说是小三之女,安洛总会将焦点转移到她身上,说她来历不明,是野种。
最后连带她都被人谩骂讽刺与挖苦。
安洛从没认过她是她姐姐,以至于后来爸爸带她离开时,丝毫没有一丝不舍。
安静得知爸爸来接她回家时,她仿佛卸掉了身上一块重如千斤般的包袱似的,破天荒地给安雅做了唯一一顿大餐。
一桌子的美食,有一种仿佛像个囚犯被行刑前的断头饭似的。
安静挂着温柔又微笑的笑容郑重告诉安雅,“你以后在那边就好好生活,忘掉以前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有关于我任何不好的传闻。否则……”
安静自然是怕安雅的爸爸白建元打击报复,毕竟他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是宁骁集团的股东,实力不可小觑。
安雅手中的筷子一掉,缩回了手,害怕得捏着衣角瑟瑟发抖。
安静帮她拿起了筷子,送到了她手边,安雅一脸不安又恐惧地接过。
安静又叮嘱道,“从现在起,你我都有了新家,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吃完这顿饭,我们再无瓜葛。”
自从他她回到白家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安静与安洛。
安雅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后来我无意间得知了哥哥的联系方式,哥哥想办法让我回了爸爸身边,爸爸当时不信我是他女儿,哥哥就偷偷拿了爸爸的头发,去跟我做了dna鉴定,爸爸才相信我是他女儿,他才接我回去的。不然在那个家我都不知道……会如何暗无天日…”
安雅低声哽咽了几下,想起过去种种,安雅不甚委屈,好在哥哥白誉风把她带回了家,让她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哥哥跟爸爸都非常疼她。
宁悠晗冷静问道,“那个男人是叫青原吗?职业是建筑师?”
“是的,因为他常家里办公,我看过他不少的作品图,是叫青原。”
宁悠晗沉默片刻后,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工作。”
“好的”
宁悠晗挂断电话后,脸色有些凝重,他脚步略沉地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