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锦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而岳大夫却不一样了。
他的医术整个京城都知道,何况,池子锦的身子从小就是他调理的。
没人能够比他更清楚了。
能让她活到现在,已属不易了。
他嘴里没说,但心里很清楚,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够真正将池子锦医治好就是了。
所以,此时哪怕简秀还没开口,他都已经大概知道她会摇头了。
“确实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能调理!”简秀淡淡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有意无意的朝着岳大夫那边看了一眼。
岳大夫,原名岳庆贵,乃是京城有名的大夫。
这个岳庆贵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拿正眼看过自己。
那副自视清高的样子,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自己的眼里,毫不遮掩。
简秀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呢?
她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人了。
你有没有本事是一回事,但对人的这种态度上就已经是很有问题了。
果然,随着自己这话一出口,岳庆贵顿时站了起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简秀,“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调理得好?”
这话说完,仿佛又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过于激动了。
于是又淡定的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老夫调理了这么多年,才堪堪将大小姐的性命保住,你不会以为,你轻飘飘几句话,就真的将能大小姐的身子调理好?”
这话一出,池近忠刚才扬起的那抹希望顿时又蔫了。
岳庆贵的医术他太清楚不过了,他都没有办法,如今让简秀来看,不就是为难她吗?
“如果我真的能将她的身子调好呢?”简秀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表情。
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岳庆贵一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听说过吗?”
“哦?那老夫且拭目以待了。”岳庆贵满是讽意十足的说道。
在他看来,简秀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这么有信心可以治好的话,她的语气就不会说得如此保守了。
简秀没有理会岳庆贵,而是极其认真的看向池近忠,“她除了身子差之外,还有一种毒性。”
听到这话,池近忠猛的站了起来,眯着双眼看着简秀,“你说的可是事实?”
“确实,她中毒了!”这一次,简秀话里更加言简意赅。
刚才可可与她说的时候,她也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当然,这是惊讶当中又带着一股释然。
先前她便说过,在那样的家庭里,她会中毒不奇怪。
只是她不明白,这么多大夫,为何就是看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简秀又侧头看向一旁的岳庆贵。
毫无意外,他脸上的惊讶可不比池近忠的少。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简秀连忙问道。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双眼就没离开过岳庆贵。
岳庆贵没有立刻回答简秀的话,反倒是看着前方陷入了沉思当中。
见状,简秀也没有理会他,而是侧过头看向小红吩咐道:
“去拿笔墨过来!”
“是,夫人!”
这病也看完了,自然就需要开药方了。
然而,一旁的池近忠在听到这话之后,当下便问道:“简秀,你确定锦儿是中毒了?”
“自然是确定的!不过如果这毒在一个正常人体内的话,这毒性就不会有任何发挥的作用,偏偏这毒如今是在子锦的身上,那又另说了。”
这些话都是可可与她说的话,哪怕是她现在写的药方,同样也是可可报,她才写的。
直到一张药方写完,简秀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的岳庆贵,问道:
“怎么?岳大夫如今还觉得有问题吗?”
此时,岳庆贵已经从刚才的思绪中抽了回来,听到简秀的话,连忙点了点头。
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没问题没问题,老夫觉得没问题。”
“老夫刚开始调理大小姐身子的时候便觉得很奇怪,照说大小姐的身子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当初老夫也试探过,并未发现大小姐中毒的迹象,探她的脉象也并非是中毒的脉象。”
说这些话的时候,岳庆贵甚至还满脸的惭愧。
见状,简秀并没有往下追究下去。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可可的话,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这里的医疗水平,又怎么能与她上辈子的医疗水平相比呢?
而此时的池子锦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简秀,问道:
“嫂子,你的意思是,我这身子可以调理好是吗?只要将我身上的毒解了就可以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有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