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查到容棠今天“伤愈”出门,他便带了这个轮椅来堵他,问他有没有感觉到他的感觉。
他说他不觉得丢人。
猛一拍轮椅扶手,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嗖一下射出一支箭,吓得后面人嚎了一声。
容棠吓了一跳,掀帘子后望,只见铜钱赶的马车棚顶插着箭矢,把铜钱惊得要死了,差点弄死他。
“离远点,十丈以后。”
容棠喊完,瞪着郑长治。郑长治也知道无心闯了祸事,但他骄傲又别扭,并不会致歉,眼看着是老温从前面跳下去安抚铜钱。
略停了片刻,车队重新上路,好一会无言。
还是容棠先打破了沉寂,那张酷似郑九的脸却有一个不完整的身体,总是能击中他心里最柔软处。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郑长治抿唇,俊美无双的脸倔强的转向一旁,只给容棠看半幅侧脸。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特么也俊!
容棠可耻的发现自己贪花好色,揉了揉脸,借机吞下口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你对轮椅还有什么不满,对我说,我给你改。”
他挖空心思想着,郑长治是个洁癖很严重的人,或许他觉得偶尔自己转动轮椅会脏了手,对,就是这样。
“你看,这两边装个辅助轮,比主轮小一圈,不沾地面,这样你自己转动轮椅不会脏了手,另外我还会设计手摇三轮车,绝对大越头一份……”
郑长治的脸由白转青,由青到黑,最后是愤怒。
“停车,停车。老温,进来。”
老温把车往一侧停住,进了后车厢,郑长治拍着轮椅吼,“把我放下来,你,给本公子下去。”
老温从未见公子这样情绪外露过,以往他再难受,表面也维持着温和,背着人黯然神伤,可他坐在前面把二人的对话一句不落听的清楚,容世子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反而一再迁就。
他对容棠歉意道:“得罪了。”伸手做请的手势。
容棠莫名其妙被赶下车,刚站定,轮椅也被从车厢里推出来掉地上。还在摸不着头脑时,马车拐了方向,向来时的路回去。
“唉,唉,轮椅掉了……”
还没喊两声,车厢里又飞出来一件东西,红艳艳的兜头朝他盖过来,躲之不及,被罩住头脸,滑稽又可笑。
容棠三两下把红色扯下来一看,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有了,这特么是他在唐家整治金耀阳的时候穿的红裙子,翻墙之后藏起来的那件。
他记得藏的很隐秘,怎么被人找到的?除非……
容棠捶胸顿足,还不忘描补,“玄雀姑娘,你的红裙子掉了。”
但其实知道玄雀的都知道,玄雀从来只穿黑衣服。
这位郑公子身份尊贵,脾气也大,扔了轮椅,又扔一件红裙子,村里人没什么反应。
容战和容万里知道容棠是女儿身,看见红裙子脸色古怪,这是否代表郑公子知道了主子真身,拿一条裙子暗示他?
铜钱思维发散的最厉害,他想的是,莫非郑公子有龙阳之好,看上了他家少爷,招他上车求亲?
被拒之后恼羞成怒,轮椅也不要了,还用一条红裙子来羞辱他家少爷?
容棠假装气愤在原地跳了几下,看着郑长治的车走远,气哼哼地吩咐,“过来两个人,把轮椅抬车上去,他不要,咱白捡个便宜。德性,不惯着他。”
红裙子卷巴卷巴揣进了怀里,暗暗提醒自己找时机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