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道:“谁放弃他了?我找他去。”
才大半天没在,人心要散了。
来到三太爷院外,隔着墙都能感受到愁云惨雾,拐弯处还有高一声低一声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容棠隔着墙听,听出来一个是三太奶,一个是马氏。
三太奶骂马氏,“是你拐带我家二媳妇了?她以前多好的性子,就跟你说了两回话,就变了个人,也不爱做活了,和她大嫂也起争执了。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马氏尖刻的嗓门加粗加大,“我说三婶子,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现在也是在伯府里待过,学了大家规矩的人,怎么会说不好的话带坏了谁。你家那个钱氏,原本就是个尾巴上翘的性子,以前显得好,是因为处处压她大嫂一头,三婶子你又偏心她那房,便宜让她占尽了,当然心满意足。现在棠世子用人只拣老实肯干的,眼看着两口子都比二房得脸,那当然不平衡,气不顺了。这坏就是胎里坏,没有让人带坏的。”
稍远些传来钱氏的哭声,“金豆嫂子,是你说,说……”
马氏依然好脾气,“二弟妹,我说什么了?我是不是教育你了,要好好干活,跟自己嫂子学学,不要啥活不干,到饭点就回家吃,吃完了瞎溜达扯老婆舌?我是不是告诉你我很忙,没空和你胡咧咧?”
钱氏哇一声大哭,皆因马氏说的虽不全面,意思大差不差,她听着虽不舒服,别人听起来,那是一点毛病没有。
三太奶一下子就哑了火,这说来说去,还是她家二媳妇不占理。
马氏“切”一声,“三婶子,也就你偏心眼子,看自家二儿子二媳妇怎么怎么好,旁人家可不这样认为。干啥呀,不就生了个男娃子吗,好像只有她会生一样。六叔家,八叔家,谁家没生男娃女娃,也没像你一样一碗水全歪倒地上。”
“你,你给我走。”
“嗨呦,是谁把我叫来,要训我的?这没理了,又让我走啦!三婶子,我可忙的很,这两天帮我儿子收柴火,一天挣十来文呢,你耽误我干活了,得赔我银子,不多,五文钱。”
“你……”
纠缠了一会,马氏拿了三文钱,抱了一大把菘菜从院里走出来。
迎面看见容棠,脸色有些尴尬,“棠世子。”
容棠假装刚来,假装不知道伯府发生的事,对她点头,“马婶子,吃了吗?”
马氏嘴角微抽,“吃,吃了。”
走人。
院里静悄悄,容棠等了片刻叩门, “三太爷在家吗?”
三太奶奶打开门,眼神躲闪,“老头子在家,受了风,在床上躺着呢。”
这哪里是受了风,这是感觉丢了里子面子。
容棠走进去,三太爷正坐起来披衣裳,容棠止住了他下床的动作。
“三太爷,城里有点事给耽搁了,没来得及给你商量。前几天我就说过,一桩新买卖开在富新庄,原想着让二河叔过去,他又适应不了那边的残障人员,只能做罢。昨天大山叔去了,我看他倒是没有心理负担,正好这边的小酒坊交给六太爷家的大柱叔看着,大山叔,我想调他去富新庄当管事,你看可以吗?”
三太爷嘴唇翕动,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村里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大殊荣。
他掀了被单就下床,要仔细说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