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省政府宴会厅中,向洋代表南河省委省政府,与精东集团联席董事长钱国庆正式签约。
钱国庆在台上说道:“精东集团这次总投资三十三亿,打造电商中原运营中心,包括电子商务管理、智能物流、运营中心及订单生成中心等项目,将以现代信息技术为依托,以铁路、公路、航空立体联运为特色,建设集物资集散、仓储加工、多式联运、城市配送、信息处理、配套服务等功能于一体的现代化、系统化、生态化的综合型电商产业园。”
“此次预计至少为南河提供两千五百个就业岗位,我也希望南河的特色产品可以通过我们精东的平台销售,我们会协助南河培育本地垂直电商,全力推动南河的电商产业跨越式发展,帮助南河的现代服务业升级、转型……”
此时在台下的郑城的市委常委们,都诧异的看着张恪清。
其中最兴奋的就是田永志,钱国庆一口一个南河,完全没提郑城的事儿,这个项目的功劳岂非跟张恪清完全没关系了?
张恪清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恶人没少当,结果向省长回来就摘了桃子。
他很想对张恪清说一句:你也有今天?
陈栋邦也惋惜的看着张恪清,他当然知道张恪清在这个项目中做了多少努力,如果不是张恪清,项目不会如此快速的敲定,因为之前很多条件张恪清都谈完了,向洋回来实际上只做了一点让步,精东就痛快的签约了。
之前听说向洋会亲自跟钱国庆谈的时候,陈栋邦就想提醒张恪清,但他觉得张恪清应该也能想得到,而且他印象里的向洋也并非这种摘桃子的领导。
可现在的结果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项目是向洋谈成的,张恪清到手的政绩没了。
向洋也狠夸了精东,并且代表南河表态,未来一定会全面落实协议中的各项内容,优化资源配置,完善相关政策,努力为精东集团的发展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保障和政策环境。
签约仪式结束,向洋带着钱国庆离开,只是微微冲着郑城的市领导这边点了下头,一句话都没说。
田永志站起身:“还得是向省长亲自出马,才能把这个拖了很长时间的项目敲定,没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张恪清看了田永志一眼:“项目最终还是落户咱们郑城,落户空港实验区,刚才向省长说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请相关的同志做好该做的工作。”
说完,张恪清就离开了。
田永志看着张恪清的背影,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有些同志理论一套一套的,可到了实际操作上却不怎么样,考虑问题也不够全面,还是太年轻。”
“各位同志,我也先走一步,得去安排跟精东集团的工作对接了。”
走的时候,田永志的嘴里甚至哼着歌,心情格外的好。
要是阿立集团这个大桃子,也能被向省长摘走就更好了,但可能不太容易,毕竟苏书记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张恪清是被苏书记亲自调过来的,肯定不能让张恪清再被摘桃子吧?
陈栋邦也看向其他人:“都回去工作吧,就像恪清同志说的,不管这个项目是省里还是市里签约,最终都是落户咱们郑城,后续落实协议中的内容还要我们来做,大家都好好配合,不要破坏省市招商引资的大局。”
在精东集团签约的第二天,阿立集团的董事长马总也来了郑城,依然是直接被向洋这个省长请去了办公室。
据说后来苏书记也去了,没人知道三个人都聊了什么,但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
马总离开的时候,满脸笑容,似乎聊的不错,可却直接离开了郑城,没有丝毫要签约的意思。
大家也都搞不清楚状况,该不会这个项目黄了吧?张恪清之前不还是信心满满吗?怎么连省委书记和省长亲自沟通,还是没能谈妥?
可几天后,马总在羊城那边宣布成立了菜鸡公司,之后再一次来到了郑城。
而这一次,郑城也准备好了盛大的签约仪式。
向洋坐在台上说道:“阿立集团是全国最大的综合性网络零售商,也是低碳经济的代表,是新型服务领域的代表,也是电商领域中最受消费者欢迎和最具影响力的代表。”
“阿立集团旗下的菜鸡公司是一家全球化的综合物流和供应链服务企业,这次落户我们郑城打造重要的智能物流骨干网核心节点项目,也必然会给郑城的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也必将为阿立集团的发展提供重要帮助。”
“在这里我还要着重感谢阿立集团为我们南河特意成立的两个基金。一个是扶持移动应用领域年轻创业者的青年创投基金,另外一个是互联网+扶贫这种新兴扶贫模式的扶贫基金,两个基金的总额不少于十个亿。”
台下的许多人都看向张恪清,尤其是陈栋邦。
张恪清找阿立集团要的捐赠,以这种模式落地了吗?
原本大家都不认为张恪清要的捐赠能成功,毕竟太多了,可现在阿立集团竟然真的给了。
别管那个创投基金,或者是扶贫基金具体怎么操作,这钱都会花在南河。
陈栋邦也感觉有些可惜,要是能都花在郑城就更好了。
田永志挑着眉毛,阿立集团的投资没有飞,反而还真的又掏出了十个亿,但这功劳再一次变成了省里的,跟张恪清无关。
签约结束之后,向洋陪同马总等离开,他的秘书却走到了郑城市领导这一排的坐席前。
“陈书记、张省长、田市长、王市长,领导通知一个小时之后,到省政府第二会议室开会,关于郑城空港实验区的电商产业园的项目,还有一些问题要跟大家沟通。”
田永志震惊的看着向洋的秘书,难道说向洋连张恪清规划的电商产业园项目的桃子也要一并摘走吗?
这下子张恪清可是彻底为省里做了嫁衣,现在肯定是欲哭无泪吧?
诶,张恪清怎么脸上好像还带着笑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