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战兽都不出声,它们眼神躲闪,明显的心虚。
秦九的视线锁定在唯一可以开口说话的维娜身上,她抓起潇洒的手臂,指着上面的两个正在流血的牙洞。
“解释解释?”
维娜头发全部散开,凌乱不堪。
她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她低头把玩着已经翘起的衣摆,不敢直视秦九。
维娜的声音只比蚊子叫声大一点点,她嗡嗡道:“是它先挑衅的……”
潇洒闻言,一扫方才可怜巴巴的模样,即使受了伤还是挥动双臂抗议。
秦九她默默看着潇洒的动作,继而将视线转向正在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光明。
光明本来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彻彻底底被闪电、白雪和潇洒带坏,也成为了一个小滑头。
感受到秦九锐利的目光,它充分发挥它看不见的“优势”,靠着它强大的心理抗压能力,无视秦九的视线。
秦九怒极反笑:“好,很好,你们都很好!”
闻言,所有战兽抬头,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秦九。
完了,好像要遭殃了!
潇洒作为最老奸巨猾的战兽,它懂得察言观色,第一个站出来认错。
它揪了揪秦九的衣袖,脑袋几乎低埋在胸前,它小声叫唤了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秦九眼看着又要心软,不过片刻她又调整好了情绪,将自己的衣角扯了回来。
不能再宠了!再宠要上天了!
秦九板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已经给予在场所有战兽无形的压迫感。
第二个动身的是光明。
作为陪在秦九身边最长时间的战兽,光明已经清楚知道秦九的脾性。
只要乖乖认个错,秦九不会过多计较。
它飞到秦九的肩膀上,也学着潇洒,将头深埋前胸,用脑袋蹭了蹭秦九。
它身上还有枕头的羽毛棉絮,此时全部蹭在秦九的身上。
秦九本来已经在哄自己的过程中,见到自己满身的飘絮,瞬间又将内心封锁,筑起一道围墙。
流星还小,不太看得懂形势,但它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氛围变动。
于是它直接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小眼睛看着秦九,似乎这样的包裹能让它拥有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维娜偷偷看了眼这几只战兽的行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她主动走到秦九身前,双眼看着脚尖,轻声道:“对不起……”
秦九微眯双眼,声音冷峻:“为了什么对不起?”
“我……”维娜抬眼见到一旁正在对她做鬼脸的潇洒,气得牙痒痒,不过还是暂时忍住了揍它的冲动,说:“不应该在你离开的时候打架。”
“我在的时候也不可以打架。”秦九冷声下结论,她举起潇洒受伤的手,说:“还下手这么狠?”
“它!”
“一会儿再和你们算账!”秦九打断维娜,拿出医药箱,给潇洒处理伤口。
当潇洒手臂上已经被包裹好伤口后,它们几只战兽才在秦九身前站成一排,等待秦九的审判。
“说说吧,怎么回事?”
维娜上前一步,道:“是它先骂我的!然后我就……”
“你就打它了?”
维娜低头不语。
秦九又看向潇洒:“你骂她了?”
潇洒有些心虚地抬头望天,在秦九的质问下,它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潇洒挥动双手,给秦九解释一通。
秦九大概知道了,是它们在争风吃醋导致的一场恶战。
了解完她们两个家伙的事迹后,秦九又看向一旁的光明和流星。
“你们呢?你们又为什么拆家?”
其实一开始二者并没有加入战争,最多也只是光明担心潇洒,稍微劝了一下架。
但奈何二者已经打红眼了,一把将它推开。
它落在枕头上,被枕头接住,而一旁的流星跑过来关心它的情况。
流星碰到枕头的那一刻似乎愣住了。
它还没有玩过这么柔软的玩具!
于是它的重点也不再是光明,而是自顾自地拆起了枕头。
光明算是被牵连的战兽。
——如果它没有主动玩羽毛的话,确实可以算得上无辜。
所以实际上,这里没有一只战兽是无辜的,让房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它们都有责任。
得罚!
秦九说:“你们都有错,罚你们将这里给我恢复原样。还有,以后不可以再打架,也不可以再拆家!听到没有?”
几只战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秦九大手一挥,道:“去收拾吧!”
几只战兽慢吞吞走进杂物间,开始拿工具出来清扫。
而手臂受伤的潇洒则是被特许可以暂作休息,以后再补回来。
维娜拿起扫把清扫地上黑色的小短毛,那是她从潇洒身上薅下来的“战利品”。
光明和流星一个用翅膀,一个用爪子,将满屋子的羽毛拨在一起收拾。
秦九一边检查潇洒身上的伤口,一边在责备它不应该和孩子们打闹。
潇洒点了点头,做出保证,自己再也不和维娜计较了。
秦九见维娜基本扫干净地面,她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维娜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被那只大蝙蝠算计成功给抓伤了!
奇耻大辱!
秦九叹了口气,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她发现维娜的伤口都是一些浅浅的抓伤,这才放下心来。
对比起白雪和闪电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她们这也算是比较小儿科的打闹了。
战兽难道碰上就喜欢打架吗?
应该也不是……
只是战兽的脑回路清奇,她实在无法理解。
罚也罚过,骂也骂过,它们看上去也是真心悔过的样子,秦九也不好再发作。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萧清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九,在吗?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