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钰儿来送过一次午饭,不过被江佑打发走了。
而今结束养气,反倒是极其的饿。
江佑正准备去前院找钰儿问些吃食,刚推开门,却看到池上木桥正立着两道身影。
一道翠绿,一道皎白。
前者是钰儿,而旁边那位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唐家大小姐,唐雨楼。
“娘子?”
江佑诧异的唤了声。
白色倩影缓缓转身,在夕阳的沐浴下,女子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般,身如柳絮,肤如凝脂。
唐雨楼莞尔一笑,慢步迎来,檀口轻启:
“方才见到相公在屋内修养,便没有进去打扰。”
“不妨事的。”
“操劳多时,相公应当饿了吧,我刚预备了些酒菜,若是饿了我这就差钰儿端来。”
还未开口就已知晓,事事备妥,上哪找这么体贴的老婆?
如果往后的日子每天都能像此刻这般和谐就好了。
“谢谢娘子。”
江佑由衷道。
……
酒足饭饱后,夜已渐深。
钰儿回了前院,只剩下江佑与唐雨楼独处。
“娘子,今日怎想起来这看我?”
江佑倚在床边,身旁摆着许多娘子送来的水果与补品,好奇的问道。
唐雨楼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情意绵绵的望着他,浅笑着道:
“我既是娘子,来瞧望生病的相公又需要什么缘由呢?”
我的确不解为何……江佑自认有些相貌,可光是凭借这幅皮囊,以及所谓的“祖上婚约”,真不觉得能使这样一位仙子倾心。
况且在原主的记忆中,大婚之日前二者甚至都未曾逢面。
再加上毒酒、鼋妖毒、花子坊、玉牌……种种不合常理之事汇聚,很难想象背后不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其实我身子已经无碍,没必要再每日送这些补品的。”
“病症百日,虽是无碍,但也要养一养的。况且相公你不在唐府,更要关照好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在娘子眼里我总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就连眼眸中都时刻带着悲悯、愧疚和不舍。
静默片刻。
江佑忽地直起身,伸出手,握住了唐雨楼搭在腿上的柔夷,轻声道:
“娘子,既然是修养,那我不能回府吗?”
突然的举动令唐雨楼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回缩。
可江佑攥的很紧,只是稍稍用力根本无法挣脱。
这一瞬,她只觉身体仿佛有电流穿过,整个人僵在那儿,低着头,面色通红,耳垂更是红润的快要出血似得。
直到江佑再度开口……
“娘子,娘子?”
“啊?相……相公,你刚说什么?”
“我是问为夫何时能回府?”
“回府……”
唐雨楼红着脸,双唇抿起,羞涩难为的回答道:
“回府之事,怕是还要等些时日。”
“还要等吗?”
“嗯。”
唐雨楼点点头,有些亏欠的说:
“还有贼人在逃窜,府内还是不太安全的。”
“那娘子岂不是很危险?”
“相公不必担心,我有养气功夫在身,寻常贼人近不得身的。”
“那如果我也养气了呢?”
想到下午的修炼,江佑试探着问道。
唐雨楼笑了笑,有些宠溺又有些苦涩的解释道:
“相公,我知你在养气,但想来吴掌柜也与你说明,养气虽易,却也不是一两日可成,何况即便养了气,也要入的法门才算得成功,否则只是徒增气力罢了。”
江佑没有把自己“天赋异禀”的事告诉娘子,反而问起有关法门一事:
“娘子,听说想要入门必须有仙物辅佐才行?”
“是的。”
唐雨楼点着头答应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相公……想要入门?”
瞧着身前娇艳女子诚恳真挚的眼眸,江佑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意,当即说道:
“只是随口说说,娘子不必为此劳心费力的。”
唐雨楼“嗯”了声,没有应答。
可是从她掌心里渗出的温润汗滴,江佑觉得她一定是将此事记在了心底。
连吴掌柜口中难以找到的仙物都要为我寻得,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做的?
还有胸口这枚玉牌……
感触着掌中的细腻,江佑的手更用力几分,牢牢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