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瞥了一眼,淡淡道:
“放心,我会先留着他,直到我下次出来,但这个人……我要带走,等我找到麒麟九器的下落,再还回来。”
说完,她飞身越过高墙,带着江佑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
唐府内外寂寥幽静,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紫罗兰的香气。
倒塌的院墙下,公孙榆发出一声哀叹。
“唉……”
“老爷,夫人。”
他缓步走过去去,俯首请示道:
“恕老奴无能,没能留下小姐。”
“公孙管家快快起来。”
唐文州先是搀扶起这位老友,旋即问道:
“刚刚那位……便是楼儿的相公……”
从大婚那天起,唐文州就一直在外访友,好不容易回来,偶然见到江佑一次,还误把他当成了家丁。
况且昨日方才归家,就立马张罗着打发走家丁仆人,都没来得及询问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所以从始至终,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相比之下,唐夫人柳茹则知道的多些,立马解释道:
“老爷,是这样的……”
她言简意赅的叙述了这几日近况。
刚说完,就见到自家老爷微微蹙眉,不满道:
“鼋妖毒?怪不得……茹儿,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
“老爷,我还不是心疼楼儿……”
见唐文州不悦,柳茹满脸委屈,替自己辩解道:
“自从那个妖女出现后,咱们唐家上下人心惶惶,虽说老爷已经找到法子,给楼儿找个相公,利用元阴之气外泄之法压制,可万一此事不成,待到那妖女出现定是会迁怒于我等,所以我便想着莫不如提前做些准备,把那江佑留在唐府,这样即便妖女苏醒,也好有个杀伐出气的人选……”
“昏招,实乃昏招啊!茹儿,这……唉!”
看着泣不成声的夫人,唐文州既心疼又愤慨,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问道:
“除却下鼋妖毒一事外,你还做过什么?”
“没有了。”
柳茹擦干泪水,诚恳道:
“我并没有想要杀他,只是想着将他留住,谁知……”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唐文州惋惜的摇摇头道。
“老爷,是老奴不好。”
公孙榆这时站出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是老奴没有及时制止夫人,不过如今也算因祸得福,姑爷虽然被小姐送出城去,可他品性极好,虽不知事情,可却也偷偷跑回来。”
听了这话,唐文州宽厚的眉毛扭成八字:
“刚刚那火……就是他放的?”
“正是。”
“所以,你其实知道他悄悄潜入唐府,这才拉着我跟夫人一同去救火?好让他与那妖女相见,转移妖女对我们的仇恨?”
“老奴擅自做主,望老爷恕罪。”
公孙榆这句话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你们……”
看着事事欺瞒自己的夫人和管家,唐文州莫名有种对“江佑”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仔细想想,他们的做法又都是在替自己、替楼儿、乃至唐府考虑,又无法说责。
“所以你也是希望……妖女杀了他?不然凭借你的能力,哪怕刚刚距离很近,但你应该也是有办法让他不中那毒瘴的。”
唐文州问道。
“老奴并不希望姑爷死,不然最初也不会站出来阻拦。”
那只瞎了的眼珠透着浑浊的褐色,公孙榆单手捂着半边脸,沙哑道:
“当时,老奴是不能阻拦,否则……小姐真的会杀了他。”
见唐文州不明觉厉,他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依老奴观瞧,那毒瘴乃是小姐‘四设海渎’时炼化某种仙物所附带的能力,与蛊毒相近,若是判断无误,该毒并不会直接要了姑爷的性命,而是会延迟持续一月左右,算算日期……正好是她下次出现的时日。”
“因此,老奴判断她应是用这毒瘴来要挟‘其他小姐’,若是有人妄图阻拦她出现,那么姑爷就会在一月后暴毙而亡。”
听完这话,唐文州深吸口气,不知心中所想。
“姑爷身上的麒麟九器是怎么一回事?”
少顷,唐文州又问。
“这……老奴不知,小姐未曾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