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郡守慌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平日里,他总是一副道貌岸然、为民请命的模样,可一到关键时刻,却暴露出贪生怕死的本性。也许,这次疫情,也未尝不是一次考验,考验着每一个人的良知和底线。
“吴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冷冷地问道,目光如刀锋一般,直视着他那张肥胖油腻的脸。
吴药商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陛下饶命!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将所有的紫金藤和龙涎草都献出来,只求陛下饶命啊!”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你的罪过吗?”我冷哼一声,“来人,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等疫情结束后,再行处置!”
“遵旨!”几名侍卫上前,将吴药商拖了下去。
“孙神医,现在药材的事情解决了,您看……”我转向孙神医,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陛下放心,老朽这就去配制药方。”孙神医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内室。
“陛下,城外抓到一个散布谣言的妖道,自称是受了神明的指示,说这次瘟疫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只有诚心祈福才能化解灾难。”甄有才走进大殿,向我禀报道。
“胡说八道!”我一听就火冒三丈,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恐慌,扰乱人心!“把那个妖道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被带了上来。他看到我,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大胆妖道,见了陛下还不下跪!”甄有才厉声呵斥道。
“哼!贫道乃是受上天旨意,前来拯救苍生的,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冒犯的!”周道士冷哼一声,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妖言惑众!来人,给我掌嘴!”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下令道。
几名侍卫上前,对着周道士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周道士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不肯屈服,嘴里还念念有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够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周道士突然停止了挣扎,他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想知道真相吗?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哈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不好!他服毒自尽了!”甄有才惊呼一声。
我连忙让孙神医上前查看,但已经来不及了。周道士已经气绝身亡。
“陛下,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甄有才从周道士的身上搜出一封信,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信上只写了短短几句话,但却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封信的署名是……赵仵作!赵仵作?!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负责验尸,确认瘟疫死因的吗?怎么会和散播谣言的妖道扯上关系,还牵扯到这起事件的幕后?我的心乱成一团,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甄将军,赵仵作现在何处?”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赵仵作前几日也染上了瘟疫,现在正在城外的医棚里接受治疗。”甄有才拱手答道。
“立刻带我去见他!”我再也顾不上君臣之礼,一把拉起裙摆,快步向殿外走去。
城外的医棚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在医官的带领下来到赵仵作的床前。
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已经病入膏肓。我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赵仵作,你怎么样?你坚持住,孙神医很快就会治好你的!”
也许是我的呼唤惊扰了他,赵仵作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清明。他吃力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陛下,赵仵作的喉咙受损严重,恐怕……”一旁的医官低声说道。
我心急如焚,连忙示意他将笔墨纸砚拿来。赵仵作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水……源……
水源?难道说,这场瘟疫的源头是水源?我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赵仵作好像还有话说……”医官指着赵仵作,只见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了我手中的信封,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然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声息。
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城西……药材铺……后院……
城西药材铺?那不是吴药商的店铺吗?难道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甄将军!”我语气冰冷,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威严和决绝,“传令下去,立刻封锁城西药材铺,任何人不得出入!将吴药商给我带回来,朕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