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师父不是师父的?”
沈长安嘴里念叨,扣了扣后脑勺搞不明白,虽然跟着杨老习了些字,但也只是大概写得出曾经同伴们的名字而已。
木屋里,正面的墙上挂着两张木弓,紧挨着两旁墙壁放着两排书架,书架上稀稀落落摆放着几本兽皮书,沈长安现在没有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现在需要的水桶。视线继续移动,窗沿上摆放着两个弹弓,墙角里立着两鱼竿,终于在门后的角落里摆着两只木桶。
“呼呼。”沈长安喘着粗气,坐在江边洗了一把脸后感叹道。
“好险的山路。”
休息片刻后看着丢在一旁的水桶犯了难,两只水桶高度都快有半个沈长安长了,装满水后不得有一只手一个沈长安重。
将一只水桶沉入江中装满水,两手奋力向上提,腰马合一费了好大力才将两只水桶装满水放平整。
一只手提着一桶水,举步难坚,水还洒了不少。
十一岁的纤瘦少年,提着两个自己在爬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时辰下山,三个时辰上山,提着两桶水再过石头路,难上加难,好些没摔进沼泽,要是摔进普通的沼泽水洼没什么大不了,顶多破个皮,但是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沼泽。
到达药园已过去大半天,木桶里的水也洒掉了大半,人也累得不行。
“赶紧动起来,浇灌完后跑第二趟。”
就这样马不停蹄的上山下山,第三回结束天色已暗。
沈长安累趴在药园里一动也不动。
一根木棍从旁边的药丛中伸出来拔了拔。
“还没死就快起来。”
沈长安两眼一睁青老出现在面前。
“师傅”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行礼。
“行了行了。”
“怎么回事啊?才浇这么点。”青老手中的木棍指向药园的一角,十分之一都没有。
“师傅,我...这山下取水太远了。”
“哼!借口!”
“既然成为了我的弟子,看药园是最基本的,完不成就得受罚!”青老大吼着,一把揪住沈长安的后衣领。
面对这个近乎九尺的精瘦老头沈长安没有任何办法动弹,就这么硬生生拖到了木屋里。
“梆!梆!”紧接着就是被摁在墙角一顿乱揍。
看着眼前师傅那犹如秤砣的拳头,一下下在自己身上落下,很疼但是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几十上百拳下去,皮开肉绽、血液飞溅,无神的双眼竟似乎兴奋起来,心口红光隐动。
“臭小子,你这眼神怎么回事!”拳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又是几十拳下去,血液铺满了整个双眼,只得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全身上下只有脸上的这块肉是完整的。
“哼~”听着沈长安那碎裂的嘴角微微上扬传来的一声冷笑声。
“哼!”
“没意思!”青老也冷哼一声,随后一手将沈长安扔出门外,就像丢垃圾般丢了出去,而此时的沈长安早已昏死过去。
月明星稀,虫儿放鸣。
依旧在小院子中的药缸中醒过来,衣物上还残留着自己的血迹。
睁开眼睛的沈长安,抬起一只手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
瞬间他的眼睛珠子瞪得溜圆,此时的他无比清醒且震惊,视线在自己身体上走了一圈后,看着自己的双手,攥了攥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