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长满草的土堆就是三个坟墓,这个地方是一个山头的山坡,从里可以几乎看见整个青山的面貌。
“长安,帮帮师傅......”
“师傅,您说。”沈长安行礼道。
“在那边树下有一坛酒你去替为师去取过来。”
来到师傅指的那棵松树下,树根旁放着一只铁锹。
拿起铁锹小心翼翼的将土铲开,取出那坛裹着红布的酒坛递到师傅手中。
掀开坛盖一大口闷入肚中“长安,来!”将扔给沈长安。
沈长安双手接住酒坛直接也是一大口灌入喉中。
“咳咳”猛烈辛辣味道给沈长安呛得不轻。
“哈哈。”师傅撑着地面缓缓的站起来,到他靠着的土包后面草丛里找着什么。
“找着了!”师傅抱着一块薄石板从土包后面走了出来。
“长安啊,来这个你拿着。”那是一块墓碑,上面刻着“青百草之墓。”
沈长安的眼睛停在那墓碑上久久未动。
“不错,青百草是我的名字。”从沈长安手里拿过酒坛到那颗松树下依靠坐下。
“长安啊,最后为师傅做一件事情呗,把那土堆抛开,过会儿等我睡着了将我放进去,盖上再插上那块板子就行。”
泪珠在沈长安眼角打转。
“老夫都不难过,你小子还难过上了,还不快去干活。”
沈长安拿衣角蹭了蹭眼角:“是,师傅。”将手中墓碑放下,提着铁锹便去刨土堆去了。
“不用抛得太好,睡得下我就行。”
几大口酒后,天空中的雪也越下越大,整个青山都被厚厚的盖住了一层。
或许是酒坛见底,师傅醉意自语:
“哈哈,本来五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可在我大限将至时遇见了你,初次遇见你时我先是被你心里的血蛊所迷惑,听说只要种下这个蛊,凡人也能增寿百载,无非是受点痛苦,遭点罪罢了。”
“当我把刀都取出来时,我发现你竟然是先天无根骨之人,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和你的相遇就是天意,于是我便不打算取蛊延寿了,我收你为徒,用他带回来的方法给你重筑根骨,没想到我成功了!”
“可是当初的他为什么没有成功呢!直到后来你每一次都能从那条江中抓到气运鲤,我才明白你就是天选之人,你就是大气运之人,有幸跟你享福我又多活了五年,这五年时间里我想了很多。”
“哈哈。”师傅又突然大笑。
“你肯定好奇旁边的坟堆是谁的吧,右边是我孙儿的,而左边的便是他,他是我的儿子,他是个好孩子,他才是救你的人。”
“要是,我那孙儿还活着也如同你一般。”
“唉!想的那些破事,不说了也罢”提着坛子又猛灌一大口。
沈长安停了手中的活大步来到师傅面前跪下磕头:“爷爷,以后我便是你的孙儿!”
师傅却笑了起来“哈哈,不可,不可,我又没醉,你怎么可能是我孙儿呢?”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不起的沈长安,苍老的脸上那双干涸成缝的眼眶里冲出一股晶莹的泪花。
“醉了就醉了吧,反正是最后一回了。”
“孙儿啊,爷爷无能,没有传授你功法招式什么的,还希望你不要怪罪爷爷,不过你以后仍可继续拜师,无需在意我。”
“是,爷爷。”
“孙儿...你过来一点...”师傅招了招手。
沈长安跪着来到师傅身前,那如枯木般的一只手轻轻放在沈长安的肩上,一股青光顺着手掌流入沈长安的身体,青光带来的暖流融化了二人周围的积雪,脚下的山头短暂的恢复了绿色。
师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挪动自己的身子,看了一遍整个青山便闭上了双眼。“长安,你可下山了.....”
“是,爷爷。”眼里打转的泪珠终于还是冲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