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小小的院子,一共三间茅草屋,她住的是一间偏房,中间的一处似是客厅,另外一侧应也是一间卧室。
因为沈妙听见有低低的咳嗽声自另一间卧室的窗户传出。
院子围墙不高,站在院中便能看到院外的土路和行人。
靠近院门的角落里,有一间低矮的土坯围起来的厕所,没有门,也没有顶,只是在门口用竹竿挂着一块已不知材质的灰扑扑的布料聊以遮挡。
沈妙被妇人扶进了厕所,这却是个旱厕,沈妙此时也是无法,只能屏息任由妇人帮她解开腰带,快速地解决了生理需求。
妇人见她皱着眉头,笑着道:“贵人与我等卑贱之民不同,怕是不习惯这等腌臜之地吧?”
沈妙忍着臭味开口简洁道:“无妨。”
并没有此时与她在此地闲聊的想法。
完事了之后妇人又将她扶到了卧室的小床上,为她脱去鞋子,再给她盖上被子。
此刻沈妙终于觉得舒坦了许多,便也开口道:“劳婶子您给倒口水喝!”
妇人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转身出了门,去外间应是同那男人讨了水,再次回来,却是二人一起进了来。
妇人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口有条裂缝直达碗底,碗里装了大半碗水,冒着淡淡的青烟。
妇人见她紧盯着她手中的碗,忙凑了上去,半扶起沈妙的头,将碗凑到了她的唇边。
口中道:“大郎晓得你必是要喝水的,早早便晾了一碗热水,此时正好可以入口,您快喝点!”
沈妙点了点头,凑了过去,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那男人见她喝得急,道:“慢些喝,还有的,小心呛着!”
沈妙正准备开口,哪想他一开口,自己最后一口水便卡在了嗓子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男人顿时有些尴尬,本是想提醒她,却不想引得她真的呛了水,想上前为她拍背又不敢。
那老妇人呵呵一笑,慈爱地道:“没事没事儿,慢着点儿喝!”一边安抚一边轻拍着沈妙的后背。
沈妙咳了好一会才强压下那股想咳嗽的欲望,却因咳嗽太过而震得眼圈发红,脸颊也涨红了,领口微松,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来。
男人看着沈妙微红的脸颊,竟然耳尖也泛了红,忙转过了脸去不敢再看。
老妇人道:“贵人怕是还不知身在何处吧,且容老妇为您介绍介绍。”
沈妙便也从容地道:“婶子不必称我为贵人,我本也不是什么贵人,我名沈妙,你可唤我沈娘子。”
“那老妇便叫您沈娘子了,老妇姓余,单名一个福字,托个大,您可唤我一声福婶。”老妇人脾气温和,当下便改口称呼沈妙为沈娘子。
沈妙也改口道:“福婶。”
福婶呵呵一笑,又为沈妙引荐道:“这位郎君姓余,您可称他为余大郎。”
“您便是大郎救回来的!”福婶向余大郎看了一眼。
“这孩子替他娘撑船,却在河中捡到娘子你,见您还有口气,便救了回来,这几日他都是喊了婶子过来帮忙给娘子换衣擦身的。”福婶替余大郎解释道。
沈妙闻言道:“如此便多谢二位了,等我身体恢复了,必会报应两位的救命之恩。”
“娘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此时余大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