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见谢越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脸色也显得发白。
看似关切地问道:“江家郎君这是怎么了?”
沈妙恭敬道:“回殿下的话,我相公身子弱,前些日受了寒卧床十数日才见好,故误了些时日才来见殿下,请殿下恕罪!”
宸王低低一笑,越发显得眉目精致中带着凌厉之色。
“既是这般病弱,不如本王赐你两个男宠替他服侍于你,岂不妙哉!”竟是当着谢越的面直接挑拨二人关系。
谢越闻言脸色更白了,不由在心中暗骂,这宸王太不是东西了,这亏得是他,若是那纪氏在此,不是得被她气得两眼一翻厥过去。
哪个做丈夫的能容忍这样的事?
于是谢越做出一副忐忑不知所措的样子,往沈妙看去。
沈妙果然不负他所望,当即跪下拒绝道:“王爷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与内子相伴数载,已是儿女双全,夫妇恩爱举案齐眉,从不曾有他人插足当中,还请宸王殿下收回美意。”
宸王闻言却将美目将谢越上下扫视了一遍,这才曼声道:“他看起来也没有多好,不过是长得俊秀了点,身子这般弱,你喜欢他什么?他这模样看起来还不如我身边的男宠俊俏!”
说着宸王将身边那跪着的男宠拉上前来,托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并不停与谢越对比。
谢越站在那里,只觉得无比屈辱。
这该死的宸王,竟敢拿他与一个低贱的男宠相提并论。
谢越死死攥住手心,指甲陷入肉中,犹不觉得疼痛。
“殿下此言差矣,”沈妙说着,牵住了谢越的手往下一拉,谢越随着她的力度跪倒在宸王的脚下。
谢越适时垂下头来,强压下眼中的羞辱和恨意。
“殿下所得好男儿不知凡几,或许在殿下眼中草民的相公不够完美,甚至连尚好都称之不上。可在草民眼中,他就是最好的!”
沈妙似是动情地执住谢越的手,放在心口:“草民以为,我爱的人,他不需要多好看,也不需要多康健,我只需要他爱我,依赖我,陪伴我,就是我需要的。”
“再卑微一点,就算他不爱我,只要他是他,我就是爱他的!”
谢越不可控制地抬起头来,盯着沈妙的眉眼,内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虽然知道沈妙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可他听完这话,竟然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世间竟有如此这般女子,令他叹为观止!
奈何女子却已经有夫!
红尘有幸识君面,奈何君心已属他!
谢越痴痴地看着沈妙,扮着纪氏的深情人设。
沈妙说完,双眼直直地看向宸王眼中。
宸王审视她良久,忽然莞尔一笑:“未料想得到,江织造使那般榆木疙瘩般的人竟能生出你这样个情种来!”
“起来吧!”宸王温声道,竟比她刚来时态度不知缓和了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