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再作思量,先前派去打探的鼠妖跌跌撞撞跑入洞中,哆哆嗦嗦道:“大王,不好啦!铁骨和铜头两位先锋落败阵前,叫那领头的高手一剑削去脑袋!”
“果然是群有本事的!”盘铃心中一惊,眼珠子骨碌一转,急忙追问:“可打听清楚这伙人的来路?我与镇抚司千户有旧,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打发走小妖,盘铃心底愈发惴惴不安,它胡乱擦去嘴角血渍,急忙高呼道:“来人,为我披甲!取我九环宝刀来!”
“再来个机灵的,脚程要快,速速领我腰牌下山报予千户大人。”
话分两头,武柒这边好似砍瓜切菜,手起剑落不知斩首多少小妖,颇有种在大润发杀鱼的冷酷感。
随行侍从亦是戮力同心,妖血染尽衣袍个个悍不畏死!
“俺乃上将军钢牙,尔等休要猖狂!”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头身着甲胄,手持一对开山斧的杂毛狼妖。
“聒噪!”
它还未站稳跟脚,便听见嗡地一声,武柒手中长剑轻颤,剑刃浮出一道血线,随后汇聚在剑尖化作血珠滚入尘埃。
“好快……的剑……”钢牙捂着喉咙,面露惊愕。
那些个土鸡瓦狗随之心碎胆裂,再无迎战之力,转眼间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好不狼狈。
“入他娘的!”扛着大刀的盘铃姗姗来迟,望着外头血流成河、红的黄的白的铺洒一地,心中暗骂一句:“便是百来头猪合该砍个把时辰吧!”说到它又顺道宰了几只逃窜的小妖。
也不知援兵何时能到,瞧着外头那几尊杀神,盘铃幽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俺乃盘铃大王此山之主,不知几位好汉有何诉求,统统说来,也好让俺尽些地主之谊。”它摆低姿态极力拖延道。
“你这鸟大王着实有趣,手下的虾兵蟹将都死得七七八八了,还能这般低三下气?”潘招放声讥笑道,他擦了擦脸上妖血,拖起一片血印子。
“诸位好汉武艺精湛,那些个臭鱼烂虾只怪自个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这厮莫不是被咱吓破胆了?”众人哄笑道,自山脚起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些许放松。
武柒冷笑一声:“你这营生一年也能敛财万两白银,今朝被我等毁于一旦,你心中当真毫无恨意?”
盘铃还不死心,急忙打起包票道:“这基业给便给了,俺若心疼便是孬种!”
“我既出手,不死不休!放你这首恶归山,我心难安,我武家基业亦难安!”
“汝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天地诛戮!”武柒神色漠然,提剑摆开架势:“诸位为我掠阵,不得擅自插手!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盘铃恶名。”
“入你娘!”盘铃啐出一口浓痰,架起大刀,既已撕破脸皮,它也没必要低三下气。
“我当是哪来的宗门弟子,原来是你这武家小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话音落下,盘铃舞起手中九环大刀,铁环摩擦刀身,声声凄厉既似小鬼摇铃,又似无常索命。
又耍得眼花缭乱,恶风傍身,卷起尘烟阵阵,等闲不可近身。
所谓盘铃,正是取刀舞似盘龙,环颤如铃鸣之意。
如此对手,武柒不由得神情严肃、出招保守。
“铛铛铛——”刀剑相交震得他臂膀发麻,又激起火星四溅,响声裂石穿云。
“这厮好生大的力气!”瞧它那对棱角分明的臂膀,武柒暗暗道:“只可取巧不可死敌。”
还未来得及多想,盘铃刀势不断,有如排山倒海,又是一刀裂空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