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花有些懵懂的点头:“爹爹和安福哥带回来的。”
谢令和若有所思。
进了院子。
李花花带着她往会客厅走去,一迈进去,谢令和便看到了一群陌生男子。
都很年轻。
以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男子为首,他身穿绸缎锦服,头戴玉冠,五官立体,好一个富贵逼人少年郎。
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李花花镇定自若,对着李二苟挥手:“爹爹,东家来了。”
李二苟立马起身,恭敬喊道:“东家。”
谢安福一脸喜色:“令和。”
谢令和笑着点头。
这时,青年男子插了进来,语气感叹:“你就是一品粮的东家?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
闻言,谢令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主动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谢令和,你可以称呼我谢姑娘。”
“谢姑娘。”
青年男子客气一笑:“鄙人姓张,名杰,你唤我名字就是。”
谢令和:“张杰公子。”
青年男子,也就是张杰并没有多说什么。
耳边。
谢安福的解释声响起:“令和,张公子来咱们这儿,是为了咱家的橘子。”
“他想要把橘子全部以市场价买下。”
谢令和并不意外。
这个时间点跟着谢安福一起过来,除了因为橘子没别的。
青年男子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不急不缓:“谢姑娘,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家这个橘子味道超绝,我虽然没吃过贡橘,但我想味道也差不了哪儿去。”
“这次,这批橘子我愿意三十文一斤买下,也不需要你们提供运输,我这边可以自己承担搬运的活儿。”
三十文一斤、自行搬运……
她心里十分满意。
不过,也没有冲动回答,而是看向谢安福。
四目相对。
谢安福十分有默契,凑近在她耳边道:“我去府城卖的三十二文钱一斤。”
三十二文钱一斤?
少了两文钱。
这其中少了路途的损耗和车船费,也不是不能接受。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谢令和爽快道:“行,成交。”
张杰笑容加深。
他家是做海运生意的,大伯在京城当官,因此生意做得很顺畅。
快要过年了,他们本来要送年货到京里,顺便带些橘子去卖,这橘子比往年在大伯家吃的贡橘味道还要好些,卖个一两银子一斤不过分吧?
对于张杰的心理打算,谢令和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能挣到多少钱,那是人家的本事。
此刻。
她在心里计算:今年总共是一千两百颗果树,一颗树结大概一百斤橘子,三十文一斤,一棵树便能挣三两银子。
一千两百棵树,能挣三千六百两银子。
算完。
谢令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橘子树,采摘都是个大工程,张杰采纳谢令和等人的建议,用三十文一天工钱雇佣了周边村镇的人来帮忙采摘。
就这样不计花费,半个月全部采摘完毕。
一称。
超过了十二万斤。
张杰干脆不已,直接付完了钱。
谢令和手里多了三千六百多两的巨款。
这边。
谢安福陪着他们俩一起送货去府城。
因为橘子太多,一趟送不完,为了以防意外,便当谢安福跟着一起验货。
这事儿没有任何风险,所以谢令和没有放在心上。
也这是如此。
没几日,谢安福便返回了。
谢令和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和谢安福越好日子去府城买田庄和铺子。
这天,她带着小爱来镇上赶集。
突然。
不远处传来嘈杂声:“你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老汉,这画像上的人你见过没有?”
“请问,画像上的人你有没有在哪儿见过?”
“……”
谢令和抬起眼看过去,是一群黑衣的陌生壮汉,表情严肃,看上去十分吓人。
她眼神看向壮汉手里的画像。
一瞬间,瞳孔猛缩。
这……这不是安福吗?!
这些人是来找他的。
瞧着他们不好惹的模样,谢令和心里一凛,暗中庆幸:还好安福今日不在镇上,否则还是碰上了,他们不安好心岂不是危险了。
不行。
我得立马通知安福。
这么想着,谢令和偏头看向小妹:“令爱,大姐有点儿事,我请村里的婶婶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谢令爱十分乖巧:“好。”
好在,今日赶大集,村里来了很多人 。
谢令和很快找了一个正往回赶的婶子,正是李风的娘王荷花。
“荷花婶,我手里有个急事,能麻烦你带着令爱一起回村里不?”
闻言。
王荷花满口答应:“这有啥不行的?”
“令和,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家风儿因为在你那儿学会识字算账,现在在镇上找了份体面的活儿,不用再像他老子一样背朝土地面朝天了。”
谢令和忙摆手,谦虚道:“这都是李风自己努力的结果。”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
王荷花哈哈大笑:“令和,我家风儿下个月成亲,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呀。”
谢令和笑着点头:“一定来。”
“……”
又寒暄了两句。
王荷花带着谢令爱离开了。
谢令和笑着挥手,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离她就一米远了,正在问一个大爷。
她眼神一冷,悄咪咪转身离去。
古代的画像是抽象派的,要不是熟悉谢安福的,还真的认不出来。
她没有立刻回野橘林,而是去了一品粮。
新米出来了。
一品粮现在的生意极好,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店里又招了两个伙计。
钱苟身为掌柜的,在一旁看着李长平收钱算账,还算是清闲。
因此。
谢令和一出现,他就发现了,立马迎了过去,低声说:“东家,您怎么有空来了?”
谢令和看了一眼外面,语气严肃:“进去后院。”
闻言。
钱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
他立马问道:“东家,出什么事儿了?”
谢令和:“外面来了一群陌生人,拿着谢安福的画像挨个询问,我担心对他不利,要是待会儿他们进来店里问,你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什么?!”
钱苟大惊失色,又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了。”
“我这就去提醒长平。”
其他两位还没见过谢安福,不用多此一举。
谢令和直接叫住他:“长平性子直,我怕他藏不住心思,你把他喊过来,驾马车送我回野橘林。”
的确如此。
钱苟立马点头。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