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几乎把他原本想好的退路也给封死了。
本来他是打算答应下来,然后借机将宋圆圆的名声搞臭。
毕竟村里人都是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吃饭,若是哪天种地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长去种盐碱地,宋圆圆一家人种了全村最好的地,肯定会议论纷纷。
他抓住时机再放出些风声,比如宋圆圆想出什么理由作为要挟,或者来里长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大家肯定有意见,唾沫星子淹死人,以后他们家在村里都别混了。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你没有我也没有,大家都没有,就里长他年年分到最好的地方,那没问题,习惯了。
但若是我还是没有,你突然有了,那肯定就不干了。
宋圆圆成功堵死了这个可能性,她提出来的是,私下交易。
“哼到时候收成多少怎么界定,收完了可是都拉回家里来了,别完事了你狮子大开口,说我们家收成了几万斤,那我难道还赔给你这么多不成?”
宋圆圆瞪大双眼,似乎觉得宋文生问出了一个很离谱的问题。
“这有什么为难的,且不说往年每块地大概收成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是一定要弄明白个确切的数目,那收完了地装车是时候,咱们两家都安排个人去对方那边看一眼不就好了。”
宋圆圆没有种过地,哪怕在现代也没有,但她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宋文生咬牙切齿,但没提出啥异议,算是默认了宋圆圆所说。
“这是第一个条件,还有一个呢?”
“第二个就大一些了,得让您放放血,是这样,我要三十两银子作为封口费。”
宋圆圆说的很是礼貌谦恭,还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仿佛是教书先生在回答和解释学生提出的问题。
“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宋文生一听这个就炸锅了,他觉得不能接受,自己家里的牛车都不值这个数,对方见过这么多钱吗,居然张嘴就要三十两。
这个反应不算出乎宋圆圆的意料,看着宋文生对家里人也不算太大方,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这种人一般都是一毛不拔铁公鸡,三十两确实要了他亲命了。
“三十两其实也不算多啦,您想想若是真的保不住这里长之位,损失有多大呢?”
宋文生当下的感觉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十分难受”。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晚辈的丫头片子如此拿捏,又拿捏地如此精准。
这话说的不错,不算平日里村里给自己的一些便利,还有别的送的东西钱财,就单说这印子钱一件事,要是不干了一年少说也得亏七八十两的利银。
村里不乏别人对这个里长之位虎视眈眈,若是宋圆圆去告,怕是还会有人暗中协助,到时候自己陷入被动,基本上很难赢。
这么一看,好像确实得答应她了。
“就算我同意给你三十两,那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彻底封住你的嘴,若是将来你把钱花光了,又来威胁我找我要钱呢,岂不是要一直讹我?”